“原来如此,侄儿以前倒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太上皇高瞻远瞩啊。”朱七牛嘿嘿一笑,麻溜的拍起了马屁。
朱元璋苦笑:“啥高瞻远瞩啊,打从咱立下这个规矩开始,都一二十年了,咱也是直到今天被你一番话点醒后,这才明白过来。”
“侄儿可不敢居功。”
“行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咱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下怎么避免这些问题。”
“这个嘛……一时半会儿侄儿也拿不出主意,要不您跟皇帝和其他藩王商量下?”
朱元璋摇头:“不行,这事儿跟他们都不能商量,不然人情上磨不过去,万一有人写信来跟咱叫苦,咱一心软,这事儿就搁置了,而要是咱不把这事儿弄好,等到了标儿或雄英彻底当家的时候,就更不好解决了。”
朱元璋又道:“到时候这道奏疏也得以你的名义上奏,咱再装作第一次得知的样子准奏,明白吗?”
“太上皇是怕那些藩王心里有意见吗?”
“嗯。”
“那……如果是我上奏的话,我不是也很得罪人?”
朱元璋摸了摸鼻子:“这事儿咱确实有点对不起你,但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了,因为你虽然是郡王,但并未就藩,和其他藩王有很大区别。
再者,你不在地方,而是一直在朝堂,跟他们没那么多掰扯不清楚的牵扯,要是他们有人找你说情,你直接不理他们就是了,就算他们记恨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朱七牛很想马上答应下来。
但他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便继续保持着有点扭捏和犹豫的样子,支支吾吾,不肯承领。
“怎么了吗?好侄儿,还有什么为难之处吗?”朱元璋催促问道。
朱七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要是我真上奏这事儿,得罪的可不只是那些藩王,还有除了雄英之外的其他皇帝的皇子皇女以及后世所有皇帝的兄弟姐妹,这嘛……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更何况……?”
“更何况啥?”
“更何况我大伯那些人也是既得利益者,就算我跟其他藩王不常见面,不怕得罪他们,难道我大伯他们我也整天躲着?”
朱元璋叹了口气:“也是哈,是咱欠考虑了,你先回吧,过几天再说。”
“是,侄儿告退。”
然后朱七牛便果断离开了,跟逃瘟疫似得,唯恐避之不及。
见他这样,朱元璋反而来劲儿了。
“这事儿,你小子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咱可是下定了决心的。”
摸了摸下巴,朱元璋又嘀咕道:“但是嘛,七牛也不是以前的七牛了,现在他是咱侄子,咱也不能太欺负他,到时候再补偿他一些其它东西吧。”
……
出了宫,朱七牛一回到家,立刻到书房开始琢磨削藩之策了。
“汉朝的推恩令是必须得效仿的,免得藩王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