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避免后期出现刘备这样卖草鞋的皇家子嗣,皇家子嗣还是得有一点最低生活保障的,不然这个方案在太上皇那里肯定过不了。”
“再就是宗室子弟也不能生活一点奔头都没有,尤其是那些血脉与皇帝这一支越来越远的普通宗室,既然无法给其一生安逸的待遇,过去那种不准其做官、经商、科举的规矩得废掉。”
“在这点上,秦朝、汉朝和宋朝就做的不错,尤其是秦朝,宗室屡屡在关键时候襄助秦王,其中的代表人物赢虔、赢华、樗里疾个个都是国家栋梁,也未见其对秦王产生不利的威胁。”
……
之后几天,老朱没有再找朱七牛了。
朱七牛也没急着去找老朱,毕竟上赶着不是买卖。
这种事,谁急谁知道。
在拟定好具体方针后,闲下来的朱七牛想起了被皇帝软禁的脱古思帖木儿,于是骑着开疆来到了辽国公府。
辽国公即是皇帝深思熟虑后对脱古思帖木儿的封赏。
好歹其之前也是一国皇帝,位高权重,身世显赫,既然皇帝要将其留为大明所用,而不是直接杀了,那若不加封国公,真是说不过去。哪怕只是加封为侯或者伯,都显得小家子气了些。
虽然贵为国公爷,还是世袭的那种,但脱古思帖木儿是没有自由的,这国公府里从里到外全都是皇帝安排的人,其中究竟有多少锦衣卫密探,谁也不清楚。
就连来给朱七牛开门的跛脚老头,朱七牛也看得出其身上有好武艺,一个能打好几个壮汉。
“清海郡王,您来了。皇上派人吩咐过了,您若是想见辽国公,我等不许阻拦,只管带路。”看门老头儿抱拳道。
朱七牛‘嗯’了一声:“那就烦劳带路了,我去瞅瞅他。”
“是。”
走过七拐八弯的各种路,朱七牛来到了国公府的后湖边。
脱古思帖木儿正在这里钓鱼。
“这处国公府可比我的郡王府还要大,辽国公虽无王爵在身,却有王爵之实啊,皇上还真是看重你。”拿了个小凳子坐到脱古思帖木儿旁边,朱七牛感慨道。
脱古思帖木儿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去盯着鱼漂了:“大明皇帝确实宽容有度,实乃古往今来少见的明君。”
“你们这一支的黄金家族一向不赞同蒙汉有别,当年主导中原时更是多推行汉制,没错吧?”
“是。”
“既然如此,想来你的脑海中的思想也与我等大同小异吧?”
“是。”
“你还这么赞同陛下,何不真心投诚,做大明的臣子?”
“他是皇帝,我曾经也是皇帝,我岂能向他投降?”
“你也说了,你只是曾经是皇帝,当你在捕鱼儿海之战中被我军打败,你就注定了权威丧失,之后你又被我军俘虏,呵呵。”
脱古思帖木儿咬了咬牙,忽然又松开了:“朱秉文,你不必多费唇舌,这些天以来,你们的皇帝派了太多人来,他们都试图说服我,但谁也没有成功,我听过太多或威胁或利诱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