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妍没有闲心去问萧滢为何敢这样保证,只是在叹气:“若真是从你们这泄露出去就好了,不然……真是一语成谶了。”
萧滢如何不懂这其中之意,便也跟着叹了口气:“如此看来,萧氏能有今日,永安侯功不可没啊。怕且萧氏要被他拖累死了。”
“哪有那么简单!”宛妍一声冷哼,“那老狐狸借孙女的死送这簪子给我,不就是要来警告我不能多管闲事?他不对付我,不对付萧氏,那还能对付谁?可惜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可四皇子那儿……”
“我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萧氏,阿滢你也是。”
萧滢哽塞无话,与邹允平对了一眼后,愈发觉得无奈。
“永安侯以退为进,必有后招,我们做到此步已经足够,不能再去招惹了,还有苏凛,那老油条是真的在退让,故不管苏七郎之后如何,你们都不要再去管了。我话到此,余下的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直躲在窗下偷听的某人该走了?但很不好彩,那人刚要抽身离去,就与宛妍撞个正着。
宛妍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世珹作模作样的咳了两声,“赏雪。”
宛妍摆明了是不信,但也没有明说,只是往外走了几步:“好啊,那我也赏。”
世珹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我当是以为又有何要事不让我知晓,没想到是我不便在场。”
“你知道就好。”
看她轻轻的用手拨去覆在千秋上的积雪,他也跟着帮忙,“你们姐妹啊,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胡闹。”
世珹十分谨慎的挑了胡闹这一词,但仍是很不放心的转头看着她。
只见她浅浅一笑:“我胡闹便胡闹了,但阿滢不是。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你也曾赠我簪子以表情思,那难道这会是阿滢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
“如果是那个玄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对你家表妹来说,似乎太伤情了。”
当然,若是女方胡搅蛮缠的话,那就是女方不懂事了,更有后来拿着为家族好的名义将人逼死,那可真是让人觉得……很没有道德。
宛妍一转眼,就看到萧滢和邹允平一前一后的走出来,虽未同行,但所往的方向却是空前的一致。她不禁叹道:“这丫头就是好哄骗,只要有个品相好的人走到她身边,就会一次又一次的陷进去,不过这一次,她算是长进了。”
世珹循着宛妍的目光看过去,只需一瞬就明白了她话里的长进是为何意,便道:“邹允平吗?也不见得他们两人能好。”
“怎么说?”
“若我是邹允平,定然扭头就跑。”
这说得就很……实话,宛妍差点无话可驳了,所幸还是想到了理由:“可是,他救了阿滢,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世珹很是不能理解,“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不是这个理,是命运让他们纠缠在一起,想逃也逃不开了,就像我和你那样。”
他真没觉得有何不同,“那也差不多呀!不过我算是明白了,早些年我救过贺家的二少夫人一回,这方使得她对我难以忘怀。”
她愣愣的笑着,“我道是说她怎么就这般放不下,原来是此,你真是真是……”
多此一举。
眼看着她一个甩袖就走了,他只有一声叹气:“我要是早知道,就死活都不去帮这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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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主殿下走后,屋内就剩下了尴尬。
最先打破尴尬的是邹允平:“我们有这么明显吗?”
“有吧。”萧滢顿了顿,“额……我可以默认是你主动来寻我吗?”
邹允平最终是点头了。
萧滢道好,“那去外头说吧,这儿不方便。”
两人便是如先前那般,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幽兰茶馆。
这回倒是很悠然的让茶馆的伙计上了茶以及点心。等都搞妥当了,邹允平方开口,“可以跟我细说下那位玄云师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