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边说,一边偷偷塞了包银子给尤勇。
尤勇看见那抬来的女尸,马上捏住了鼻子,挥着手叫:“抬走,快抬走。”
这不知是从哪里挖出来的女尸,身上都腐烂了,脸也烂得辩不出本来模样了,穿的倒真是犯人穿的衣服。
尤勇心知肚明,这是有人用别的女尸来替代女犯人,假装女犯死了,从此脱身。
他有心想挑明真相,无奈手里的银子沉甸甸。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呢?
“尤大人,”又有人偷偷塞银子给尤勇,“我刚才看到有个女人带着小男孩跳河自尽了,想救没救成。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像是你们押送的犯人。”
尤勇捏了捏手中的银子,淡定答道:“哦,我知道了,多谢告知这个消息。”
不到半天工夫,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变成了尤勇口袋里的银子。
尤勇丝毫不担心如何向南州那边交待。
昌宁县不是发生瘟疫了吗?他们倒霉呗,在颜若璃赶去治疗前染上了疫症,命不好,死了。
听说南州遭了灾,到处都是流民,路上不小心遇害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他们的相公父亲这不是来了吗?还有他们的侄子侄媳堂兄堂嫂,都可以做证。
总之,他不是两手空空到南州就行了。
夜临江面如死灰,麻木地看着这一切。
尤勇在他旁边坐下来,肩头顶顶他说:“喂,别难过了,今晚我请你喝酒。”
“喝什么酒?不如让我死。”夜临江哭丧着脸说。
那些酒资,都是他的女人和孩子换来的。
他们都不要他了,都抛弃了他,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了。
尤勇安慰他:“你换个角度想,这说明你那些女人都是尤物。否则,那些男人怎么可能花大价钱帮她们脱身?你享受了那么多年,如今有人帮你养女人孩子,凡事不用你操心,多好。”
这点夜临江倒是承认,他看女人的眼光绝对是好的。
可是,这个安慰还不如不要安慰。
夜临江哭道:“我还是想死。”
尤勇怒了:“不行,我不许你死。你死了,我押送谁?我好歹得有个犯人啊。”
“不是还有我大嫂他们吗?”夜临江说。
尤勇郁闷至极:“你觉得,我敢押送他们吗?我那叫押送吗?我明明是他们的仆人,是服侍他们的。他们不逃走,我就谢天谢地了。”
夜临江叹气:“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一开始就跟他们闹着要分开,我的女人孩子就不会离开我了。你也得服侍我,叫我二老爷。”
“滚蛋,”尤勇气得用力踢他一脚,“你也配当二老爷?我告诉你,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你听话,有酒喝,否则,只能看着我们喝酒。”
看到酒菜,夜临江总算消除了死志。
好死不如赖活着,至少他还有酒喝。
“你每天都得给我酒喝,否则,我若真想死,你根本拦不住。”夜临江威胁尤勇。
尤勇气得又狠狠踢他一脚。
连夜临江都敢威胁他了?他活得太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