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建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楼的保姆房间里,他是被外面剧烈的争吵声给吵醒的,从外面的争吵声中,不难听出那些人是来家里要钱的。
母亲跟爷爷刚扯着嗓子跟众人解释了几句,立刻被气势汹汹的声音给盖了过去,司建明内心挣扎得厉害,想出去却又不敢出去。
因为他在过去的这一周时间里,每天所经历的毒打虐待早已让他吓破了胆子。
想到那些他曾经霸凌过的人纷纷用非法手段,对他进行拳打脚踢还击,有几名甚至强摁着他的头逼他吃s ,司建明心里一阵恶心,将刚开始吃进去不久的饭通通吐在木地板上。
想到自己这一周所受的非人遭遇,司建明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他本以为回到家后可以让父亲帮忙给予那些人重重的一击,结果不等他说出自己的遭遇,父亲便被警察带去了警察局。
司建明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争吵声,怕那些人冲进这间房来攻击自己,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滚到床底下去。
躺在冰凉的床底下,闻着床底潮湿发霉的怪味,司建明人生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
早知如此,他这个假期就不该回国的,既使回国,他千不该万不该,不应再去招惹苏黎。
他还记得自己在高中校园里第一次见到苏黎时,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仙女。
那天苏黎穿一条长齐脚踝的白色连衣裙,炎炎烈日下,小姑娘漂亮的脸蛋被烈日晒得粉粉的,仿若怒盛的芙蓉花一样。
那天高一的新生乌泱乌泱站了大半个操场,可他眼里唯独看见的,只有苏黎。
因此,趁着开学典礼结束后,他主动凑到苏黎面前去,结果人家小姑娘对他避之不及,接着他又听班里其他女生讨论苏黎身上的裙子一看就不合身,也不知是穿的谁的。
正是因为苏黎先将他视为洪水猛兽,他这才起了欺负小姑娘的心思。
特别是当他得知苏黎的父亲去世,母亲又对她极为嫌弃之后,欺负起苏黎时完全没有任何顾虑。
那时的苏黎完全就是一个受气包,被他欺负后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只敢默默趴在自己桌位上抹眼泪。
可是,那件事都过去了那么多年,司建明哪里想得到自己竟然会栽在当年的受气包手里。
胸口的疼痛让他低咳了两声,外面的争吵声好像越来越大的,听声音外面的人好像在开始搬东西,因为爷爷嘶哑的阻止声会时不时传到司建明耳朵里。
司建明一动不动躺在逼仄的床底,泪水一行接着一行从眼角滑下去。
等外面的那些人离开后,他得赶紧劝母亲带着他离开燕京,随便去哪都行。
现在家里没了父亲那根顶梁柱在,他们继续留在这怕是连生存都有大问题,谁叫他过去与人结了那么多的梁子。
司建明刚想着应该没人会来到保姆的房间搬东西,可下一秒,一声巨大的踹门声响起,随着保姆房的房门被踹开,有人通过地上的呕吐物发现了躲在床底的司建明。
“靠,我就说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司家少爷的,原来是躲到床底下去了。”
“不是吧,我看看我看看。”
“焯,不是都说司家少爷向来都是在咱们燕京横着走的主吗?今天这出场方式有点特别啊。”
“狗屁的横着走,他算个什么东西,最多欺负欺负街头那些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
“呵呵,你说的是,不然也不会躲到床底装死了。”
司建明虽然没被那众人从床底给拖出来,但那些人刺耳的言语早将他刺激得咬牙切齿。
等家里彻底被搬空,众人嚷嚷着甩手离去,司建明才从床底慢慢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