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让她这么讨厌我,一直讨好她,可是换来的只有一次次变本加厉的欺负。”
“像这只耳朵……就是她骗我爸爸说我偷了家里的钱,其实是她拿的,我看见了,她拿了家里几百块买了一只很漂亮的手链,然后让我背了这个锅。我没有偷钱,我不会承认,所以被我爸爸打了,打了好几个耳光,但第一个耳光的时候,我就出现了耳鸣,所以那时候,大概就是那一巴掌,把我打聋了。”
“再后来她也怂恿过我爸妈让我辍学,送我去工厂打工。”
“诸多种种,让我实在没办法对她有什么姊妹之情,并不是我冷血,她对我也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的家人般的温情。我其实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她是长女,生出来后被父母宠爱,我生出来后即使被父母不喜,也终究分走了她的资源——虽然不多,但在她心里始终有一根刺。”
“这就是她对我最开始的厌恶吧,到后面发展越演越烈,也跟父母不喜爱我有关系。”
“所以你放心,她现在是做错了很严重的事情,她伤害了你,如果不是你是男人,她是女人,她进监狱我都不意外。我不会心软的,所以,也请你不要顾念着我,对她手下留情,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纪知夏这样说着,满脸的诚恳。
看着对纪泽兰,的的确确没有任何的不舍和挂念。
陆岱纵使知道纪旬杰一家对纪知夏的苛刻,但听纪知夏亲口说起,还是难掩心中的愤怒。
陆岱伸手轻轻抚摸纪知夏的脑袋,低声说:“我知道了。”
还不等纪知夏松一口气,陆岱继续说:“这些事情,你以后不会再有了,你的未来,都将会是甜美的甘霖。”
纪知夏抿唇,有几分腼腆的笑意,“谢谢……老公。”
陆岱望着他,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纪知夏被他的笑容闪到了眼睛,有些喃喃地说:“你又笑了。”
他伸出手,手指摸了摸陆岱勾起的唇角,说:“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希望你能多笑一下。”
纪知夏记得之前的自己也并不如何爱笑,但是,自从遇到了陆岱之后,他笑的次数就变多了。
因为他是真的觉得开心,因为能跟陆岱在一起而感到开心。
纪知夏希望陆岱也会是这样的,因为跟他在一起而发自内心的愉悦。
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陆岱那深沉的眸子注视着纪知夏,他的眸子如此暗沉,都印不出纪知夏的影子,只有淡淡的虚影,像是被他眼眸里的黑色漩涡吞噬了一般。
他低声道:“好,我以后,会多笑。”
纪知夏也笑了起来,尖锐的、漂亮的小虎牙在红润的嘴唇之间若隐若现,洁白的贝齿整齐又漂亮,不得不说,纪知夏笑起来也分外可爱,像白色的山茶花迎风摇曳。
只是这一抹纯白,总是能勾起人内心深处黑暗的欲望。
陆岱在国外看过许多场歌剧,其中有关爱情的歌颂枚不胜举,他却从未有所领悟。
现在,大约心境所至,他脑海里又浮现出莎士比亚的歌剧里的一幕————
“要是她开口骂人,我就对她说她唱的歌儿像夜莺一样曼妙;要是她向我皱眉,我就说她看上去像浴着朝露的玫瑰一样清丽;要是她默不作声,我就恭维她的能言善辩。”
纪知夏光是站在这里,对他微笑,就足以令他神魂颠倒,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