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忙碌着,曹营却升起了袅袅炊烟,不时还有阵阵肉香味被秋风刮上城头,惹得叛军将士垂涎三尺。
见此,薛兰也忙命火头军埋锅造饭。
然而饭菜刚被送上城头,城外的曹营又动了。
数不清的曹军将士在夜色下行军,目标正是钜野城。
“迎敌!快!”
饥肠辘辘的叛军将士只得放下手中的饭菜,艰难的起身迎敌。
战斗再次爆发。
吃饱喝足的曹军将士各个精神抖擞,显然是要挑灯夜战。
这一次的战斗持续了很久,曹军不计伤亡的猛攻,已有数次爬上了城头。
薛兰压力骤增,只得向张邈讨要人手。
城内,张邈一脸的担忧。
“薛兰那边怎么样了?!”
“回主公!曹军攻势及其猛烈!薛将军快要顶不住了!
这才命属下前来请求增援!”
“王楷,城中还有多少预备队?”
王楷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
“主公,除了伤员外,只有一万人了。
其余大军都驻守在四座城楼之上。”
张邈眉头紧锁,这钜野城并非是坚城,他从未想过凭借此城拦住曹操的大军。
如今驻守在此不过是缓兵之计,一旦事不可为,张邈便会率部撤离。
而这一万人便是张邈留下保护自己的,万不能动。
“那便从其余三处城楼抽调兵力支援东城楼!”
“不可啊主公!”
王楷拱手一礼,劝道:
“主公!北城楼下的夏侯渊亦不可小觑!
万一夏侯渊突然发动猛攻,而北城门又兵力空虚,那后果不堪设想。
即便要调动兵力,也只能抽调南城楼与西城楼的兵力。
南边乃是一片密林,大军根本铺不开。
即便曹孟德在南边安排了伏兵也不可能大举攻城。
因此,南边只要留下少数人马驻守即可。
至于西边同样如此,难不成曹军士卒还能从水中攻入钜野不成?!”
“言之有理!
那便抽调南、西两座城楼的兵力,火速支援东城门!”
“主公英明!”
很快,接到调令的士卒便列队向着东城门赶去。
有了援军的支援,薛兰松了一口气。
在这些生力军的帮助下,薛兰再一次打退了曹军的攻势。
收到前线战况的张邈也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沉沉的眼皮,缓缓坐在了桌案前。
可还没等他屁股坐热,噩耗便席卷而来。
“主公!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
不是刚往东城门调去了援军吗?!难道薛兰又顶不住了?!
他薛兰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不...不是东城门啊主公!”
“那是...?”
“主公!是西城门!
西城门外忽然出现了大量的曹军将士!
属下来之前,曹军已然攻上了城头!那领头之人正是夏侯渊!
主公!我们都被骗了!”
“什么?!怎会如此啊!!!”
张邈有些难以置信,他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楷。
王楷有些哑然,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主公!曹孟德奸诈!眼下还是应该速速派人增援西城门才是!”
“哼!我自然知道!那就...”
“报!!!”
张邈刚想调集些人手去西门时,又有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主公!西城门失守了!
夏侯渊已然带着大军攻入城中!
主公!快撤吧!”
“怎的这般快?!曹军难道都是天兵吗?!难不成他们真的是从水里冒出来的?!”
“主公,钜野已经守不住了,快撤吧。”
见王楷这么说,张邈顿时火冒三丈。
“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若不是你说曹军不会从水中进攻钜野城,我又怎会抽调西门的兵力!”
王楷面色难看,但他却说不出话来,他比张邈还要疑惑,曹军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而这一切正是郭图的计策。
他先是命人日夜不停的猛攻东城门,又派人假扮夏侯渊佯攻北城门,借此来蒙蔽张邈等人的视线。
暗中,郭图又命夏侯渊带人穿过密林,在避开张邈视线的同时接近堤坝。
入夜后,大军沿着堤坝的背阳面摸黑来到西城门下,暗中观察城头的情况。
郭图料定,一旦东城门告急,张邈定然会从西城门抽调兵力。
而这时便是他们夺下西城门的最好时机。
果不其然,兵力空虚,防备也有些松懈的西城门竟是一个冲锋便被夏侯渊带人攻破。
至于曹军如何突然有了这么多的兵力,其实这也是郭图的计谋。
白日里,北城门外的的的确确是曹军士卒。
可到了夜里,那些士卒便被换成了草人。
夜幕下,这些穿戴了曹军甲胄的草人借着夜色若隐若现,在前方数百将士的虚张声势下,城头的张邈军便误以为这些草人还是白日里的夏侯渊大军。
此刻,攻入钜野城的夏侯渊势如破竹,一路上根本没有碰到像样的抵抗。
终于,夏侯渊来到了东城门。
两面夹击之下,东城门告破,薛兰被夏侯渊一箭封喉...
仅用了一天一夜,曹军便夺下了钜野城。
而张邈则领着一万余残军败将继续向着东郡撤退...
...
远方,吕布领着西凉铁骑日夜兼程,如今已越过了丰城,正火速向着钜野城进发。
复行了两个时辰后,负责打探情报的斥候拍马而回。
“主公!张邈败了,钜野城已落入曹孟德之手。”
“什么?!怎么这么快?!
这张邈是猪吗?五万人马镇守钜野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曹孟德攻破了?!
就算是五万头猪,他曹孟德一时半会也杀不完吧!!”
吕布气急,脸色阴沉的可怕。
“姐夫...那我们...”
吕布瞪了一眼魏续,冷哼道:
“继续前行!
曹孟德新得了钜野,此刻防线定然还来不及布置。
加快速度,说不定我军还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趁机夺回钜野!”
“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