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哥特城堡的会议室里,顶戴王冠的古德和男爵们齐聚一堂,准备开始对巴坦尼亚王国的作战会议。
侍从们端上酒水,为男爵们倒满。
古德拿起酒杯饮酒,随着杯子里的酒水越来越少,古德的头也越仰越后。
突然,古德像是被呛到一样,赶忙低下头来。
赫卡德看了眼其他男爵玩味的眼神,对古德说道:“陛下,其实你不用时时刻刻戴着王冠,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古德有些尴尬地讪笑着说道:“谢天谢地,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这王冠总是要滑,戴着很不方便。”
抬手摘下自己头上的王冠,一旁的伯伦希尔恭恭敬敬地上前为古德捧着。
古德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说道:“王冠不好戴,但也是时时刻刻在警告我,只要不小心,它就会掉下去,然后会有很多人想着上来争夺它。”
因加瑟尔几人有些局促不安,默默地抿了口酒。
古德说道:“别担心,我指的不是你们,拜托,我们可都是自己人。”
“我是指那些对瓦兰迪亚虎视眈眈的敌人,还有图谋弑君的叛徒。”
“这个王国现在很不安全,而我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北方的巴坦尼亚人,我们多在这里耽搁些时日,我们在北方打下的领土就多一分危机,到时候巴坦尼亚人再次夺回因维斯河谷,我们所有的努力和战死的将士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吉尔贝尔说道:“确实如此,我在那里战死了上千人的勇士,如果被敌人夺回去,那我干脆一头撞死好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人们很疲惫,我们要再次发起征战,士兵们未必肯踏上战场。”
瑟维克附和道:“没错,必须得调动所有人的积极性才行,喊口号只能一时亢奋,我们得让他们看到切实可见的利益。”
古德听着几人的话,一边若有所思的点头,问道:“说的好,你们有什么想法?”
几人看向吉尔贝尔,后者左右看了眼,对古德说道:“我想我们既然已经攻下了巴坦尼亚多座城镇和村庄,但因为阿尔德里克陛下的突然逝世,战争之后的分配问题便一直搁置着。”
“我们得把土地分给所有参战的家族,当那里成为了他们的家园,他们就会有不得不拼死守护的决定。”
瑟维克说道:“没错,谁要敢碰我的地盘,我非要一剑劈了他不可。”
“哈哈哈,说得没错!”:赫卡德兴奋地说道。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分攻占的土地之时,古德伸手敲了敲桌子,示意众人安静。
会议室的喧闹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古德泰然自若地看了眼众人,随后举起酒杯说道:“来,干一杯吧。”
众人没说什么,举起眼前的杯子共饮。
喝完酒,古德放下酒杯,说道:“分配领土和财富给有功的勇士们,这是个好的主意。”
“但是我们现在得想想,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也没有人要回答我,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古德巡视众人,男爵们沉默不语,不知道古德想说什么。
古德挺直胸膛,说道:“我知道你们所想的是什么,攻下一片土地,然后在那里耕地,但你们也没有想过,在那里耕地的代价是什么?”
“你们以为自己已经付出了代价,我得说一句,没有,这远远不够。”
“我们都知道巴坦尼亚人,他们曾经是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这片大陆最少四分之一的土地曾经属于他们。即便是帝国最强盛的时候,他们也没能征服巴坦尼亚人。”
“野蛮的天性让这些人难以驯服,狡诈的性格让他们就像野草一样,用刀割,用火烧,来年春天他们就又长出来了。”
古德指向东面说道:“拉格塔,现在是帝国的土地,生活着卡拉德人,你们知道他们为了驯服这片土地,他们用了多少年?耗费了多少心血吗?”
古德又指向西北,对吉尔贝尔说道:“奥克斯·霍尔,我们瓦兰迪亚王国的土地,福特斯家族的领土。当年的征服者奥克花费了多大的代价从巴坦尼亚人手里抢夺了它?”
“如果不是奥曼法德堡的建立,将敌人拒于国门之外,为了守住这片土地,福特斯家族还要耗费多大的心血?”
“我们把土地分了出去,贵族们会兴高采烈地去往自己的领土,但他们所想的就只会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土地。然后巴坦尼亚人反攻,一次、两次、三次,之后还有四次、五次、六次。”
“或许我们都能挡得住,但然后呢?我们真的能够得到我们想要的吗?”
吉尔贝尔沉默,古德接着说道:“各位大人,时代变了。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你一拳我一拳地打战了,那毫无意义可言。”
“我的演讲并非戏言,我要结束这种无聊的战争模式,彻底征服巴坦尼亚,整个巴坦尼亚王国,只有如此,拿到手里的东西才是我们的。”
赫卡德说道:“这样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很多人都这么做过,但是他们都失败了。”
古德说道:“没错,但是现在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完成壮举的契机就在眼前,我们需要的就是牢牢地抓住他。”
瓦尔丁疑惑道:“什么契机?”
古德说道:“巴坦尼亚王国的至高王死了,下一任至高王还没有消息,你们觉得谁更加有机会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