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叶子云帮着王姨去收拾碗筷。每次王姨都阻栏,但叶子云还是照帮不误。现在连带张义军也开始帮着收拾。
张义军身上有伤不敢洗澡,用湿毛巾擦了擦身子换上常服,今天得去见上级,还有个会议要参加。
叶子云欲言又止,帮男人扣上衣扣,两人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感觉的到。
“好好在家休息,过两天我们可能会很想念这样的日子,身上有哪儿不舒服就去看看,别忍着。”张义军大手轻抚女人如丝绸般滑嫩的脸蛋,心疼不言而喻。
他们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甚至连个蜜月都无法给她。结婚都像是千里取火,奔赴前线一样紧张。
“知道了,我得把自己掰开揉碎使出混身解数去安抚阿爸阿妈。阿妈现在几乎想时刻把我放在眼皮底下,就那都生怕一眨眼我又不见了。不安抚好他们让我怎么安心出门。”
“好,”能这样想真不错,张义军很怕叶子云心中过不去那个坎。虽然他背着叶子云替她在岳丈们面前说了许多好听的,但千言万语不如叶子云自己行动起来。
吃饱的人很容易困乏,两人去厨房要了一壶咖啡,张义军像牛嚼牡丹一样咕咕嘟嘟往肚里灌了一杯,王姨看的眼睛直抽抽。真是浪费他的手艺。叶子云比张义军文雅靠着餐桌一口口呷着。张义军用手背擦擦嘴角夹着包随父亲和谢星宇出门。
叶子云喝了杯咖啡,精神好了许多,给婆婆说了一声。领着自己的父母出门。
刘主任心疼叶子云,可当务之下安抚好亲家更重要,也就不再阻拦。每个女人后面都有一座叫娘家的靠山,就算不靠也要使其安稳。
叶子云就是如此,娘家这个靠山她不敢靠也靠不得,但这个靠山要稳固。
叶子云开着车载着二老出小区,张义军这辆车许久没用落了一层灰。出门先去洗车行。这样落满灰尘的车是会影响市容、被交警拦下的。
叶子云把窗玻璃全升起来,直接开进全自动洗车房。一片黑暗袭来,车里比外面更暗,水从四面喷出冲刷在车身。工作中的机械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这样的环境让人有点儿压抑。叶妈妈不由用手揪住座垫。可看着女儿挺拔,沉稳的后背,心里又舒缓下来。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这可不是谁想怎样就怎样的?女儿的确变了,但确能给她一份安全感。叶子云望着挡风玻璃上流淌的水流,不知该如何开口面对父母。
叶父还是了解自己女儿的:“叶子,你们是不是很辛苦?你看昨晚说走就走了。”
叶子云很想说:那不是辛苦,是军人的责任。这比那辛苦的训练、任务多的多。可没说出口,体谅父母的心情。
只说:“昨晚不过是偶尔遇上,为了减少伤亡,我们临时去帮帮忙。”叶子云没敢多说,主要是特殊时期她家公公多虑,才派新婚之夜儿子小两口去执行任务。
叶父虽然是政府工作人员但对高层的事情也不了解。所以她不深说,这是保密条列。
叶子云的无意停顿,使叶爸爸看明白了许多东西,虽然是小地方的人,可毕竟在政府单位工作了那么多年。对女儿的心疼让他鼻酸心涩。伸出手把老伴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无言的传递。
他们是不会问,但挡不住叶子云要说,与其让父母这样心慌不安,她多说几句话又有啥关系,六年前自己的任性对父母的伤害,已经造成无法弥补的愧疚,又怎能再这样不孝下去?父母陪她长大,她却不能陪父母终老。想想也是蛮心酸的。
“阿达、阿妈,我们国家已经许多年没有战争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国很强大?”
两老对望一眼,谁都没出声,猜不准女儿为何要这样说了?也不知该如何接下来的话?只等叶子云往下。
“我们国家是比以前强大许多,但还没强大到让其它国家畏惧到不敢欺负的地步,又由于我们这老好好大哥的脾性。 真是个国家都想咬我们一口肉,都想欺负我们。
有些老百姓说:“我们已今非惜比,敢不服就打到让他服。事实是如此吗?刚过了几天好日子的劳动人民,甚至有些山区还没脱贫,真能经得起战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