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乖孙儿又来给太太扫雪了啊,你赶紧弄,一会还要上班呢。”
傻柱答应一声,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吧搓吧就开始往两边铲雪。
聋老太太收拾利索,拄着拐杖慢悠悠走了出来。
“这雪可下得不小,再要下大些好多房子都扛不住了。”
傻柱弯着腰一边忙活一边大声道:“是,我半夜听动静,附近好像有屋顶被压塌了,也不知道里边的人伤着没。”
“您说这么冷的天,屋顶都没了,他们晚上怎么过啊。一会我给您也弄弄屋顶。”
“行啊!”聋老太太咧着一张没牙的嘴,笑得开心极了,“对了,你自个的事怎么样了,这眼瞅着又是一年过去,你都进32了。”
傻柱头也没抬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就知道挺嘚瑟的。
“老太太,这回可是十拿九稳,你呐,明年就能见到我娶媳妇了。”
“此话当真?”聋老太太先是一喜,随即眼睛一眯,“见过人爹妈了?”
“没呢,冉老师不是师范大学毕业的嘛,她老师的孩子明儿结婚,让我去帮忙做顿饭。”
“我寻思着趁明儿去他们家一趟,我这毛脚女婿总得见见岳父岳母不是!”
聋老太太却是眉头一皱,瘪了瘪嘴道:“明儿就去,新衣服买了没?”
“没买,我就一工人阶级,装什么大尾巴狼。”
聋老太太没说话,慢吞吞走进屋里,没一会又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几张布票和棉花票。
“也不嫌埋汰,把这拿着,购置套新衣服去。”
“您臊我呢,不过还是谢谢您,我那票都给我妹妹结婚用了......”
傻柱也没客气,接过揣进兜里。
聋老太太心下稍安,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这孩子傻了吧唧的,从来没有干过这种“毛脚女婿”上门的事。
人家父母都是归国华侨,高级知识分子,闺女都快26了还没找对象,可想而知肯定是比较心高气傲的。
虽然现在是倒了霉了,可倒驴不倒架,人家祖上也“阔”过。
作为准对象,第一次上门,说话办事都要得体,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大大咧咧、毛手毛脚的,搞不好人家父母该反对了。
尤其是这孩子还干了两桩子丢人的事,这也算是个很大的隐患。
“柱子,你有没有跟那冉老师说你偷鸡偷车轱辘的事?”
傻柱脸一黑——咱这辈子就干了这么两桩子丢人的事,就绕不开了是吧。
“我又没真偷鸡,偷车轱辘这事是谁捅出去的?阎家人没一个好东西,阎老西更是...”
聋老太太拿起拐杖在傻柱身上轻轻打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正因为两件事都有内情,所以你才应该把这事说在头里,别让这两件小事捅了娄子。”
傻柱挠挠头发,“现在可是关键时期,我提这糗事不太好吧,以后再慢慢跟她解释就得。”
聋老太太缓缓摇头,郑重道:“不成,你一定得听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