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里之后,李青山受到了很多社员的围观。
人们都想看看,这个在他们生产队牛棚里生活了三四年的老头,到底长啥样,以前他们怎么就没有发现,这老头竟然还是个神医呢?
等围在村医室外面的社员看到牛车上瘦成皮包骨的李青山时,原本“嗡嗡”的议论声一下消失了。
而随着李青山被抬进村医室,终于有人忍不住低声说道:“这神医怎么瘦成这样子啊,看着也不像城里那些体面的医生啊?”
“瞧你这话说的,再体面的人,扔到牛棚里三四年,吃不饱穿不暖,你说会成啥样?”
“唉,这倒也是,可怜哟……”
“要不跟大队长说说,把以前给石碾子大队的粮食,给他们得了,反正现在有了李青山这个村医,以后咱们也不用再去石碾子大队看病了,那些粮食既然是给村医的,现在给了咱们自己的村医,也没什么不对的!”
“这个提议好。”
“就这么办!”
很多社员都赞成把原先给石碾子大队的粮食,直接给了李青山夫妻,有心里反对的,想到自己有个小病小灾的,还需要李青山给治,也就没敢说出反对的意见,只保持了沉默。
年穗穗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唇角不由翘了翘。
村医室里帮忙的人很多,年穗穗没有往前凑,她正准备回家去,突然在人群中看到白木易,他几次想挤进来,却被人恶意的给拦在了外面。
看到那几个人故意捉弄白木易,年穗穗冷下脸,快步走了过去。
“年金山,周红旗你们是皮痒了吗?”
年穗穗冷声问道,视线从几个跟年金山一起为难白木易的人身上划过。
“你们是什么意思?想打架?”
那几个故意为难白木易的人看到年穗穗,其中周红旗不屑地“哧”了一声:“想打架又怎样?你奉陪?来来,咱俩先来摔个跤!”
话音刚落,年金山以及跟他一起的几人便发出几声怪异的笑声。
周红旗更是朝年穗穗露出了下流至极的猥琐表情,其中的不屑,可见一斑。
年穗穗看了一眼年金山,就这么一个看到自己堂姐被人羞辱,不但不帮自家人,反倒跟着外人一起起哄的人,年满仓竟然想指望他给养老?
“啊——”
一声尖叫,不等年穗穗开口,周红旗的衣领就被白木易提了起来,而随着白木易手指的收紧,周红旗的脸渐渐涨红……
年穗穗没有阻止白木易,而是冷眼看着那人:“我不奉陪,有人奉陪,怎样?”
“年穗穗,你神气什么,不过就仗着招了个哑巴女婿吗?快让他放开我,否则,我大伯不会放过你的!”
“对啊,我就仗着招了个女婿过来,你们以前不是欺负我家没男人撑腰做主吗?现在我招了个女婿过来,就是为我撑腰的,你要打架,要摔跤,可以啊,我家男人奉陪!
至于你大伯,周红旗,你确定你做的这些事,你大伯娘知道了,会饶得了你?”
白木易听到年穗穗的话,顿时收紧了拳头,冷冷地看着那人,仿佛一言说不好,拳头就要落在那人的身上……
年金山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心想要放几句狠话 ,可看到白木易比他们高出至少一个头的身高,壮硕的身材,他们不由吞了吞口水,突然就怂了。
一阵牙齿打架的声音传入耳中。
年穗穗心中冷笑,果然是欺软怕硬的怂包!
“年穗穗,你们这是做什么?快把人放下来!”
说话的是村里的妇女主任冯金花,也是周红旗的大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