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兰其实伤的并不严重,最起码是没有关衡所想的严重,她的腿是骨折了,腰也是扭伤,又及时送医院进行了救治,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好好的养上三五个月,也就好了。
她之所以像个瘫子一样躺在床上不动弹,是因为她在这件事上,丢了大脸!
吴静那个小贱人,她、她怎么敢把那么大一盆脏水泼到自己头上!
关键是大哥居然还……任由那小贱人把他们一家赶了出来。
现在不但儿媳妇怪自己,就连丈夫和儿子,也对自己心存芥蒂,都不愿跟自己多说一句话!
这让一向在关家说一不二的年玉兰,怎么受得了?
所以出院以后,她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关衡回来之后,年玉兰其实一开始是感到恐惧的,她唯恐关衡在知道自己在吴静嫁给关国祥这件事上做了什么之后,会恨上自己,所以,她一直找借口把关衡拘在自己身边,不让他去接触其他人。
关衡也是孝顺的,年玉兰拘着他,他只以为是他娘很久不见他,再加上生病,对他产生的依赖。
在关衡的照顾下,年玉兰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转了,在关衡离开前,她已经可以拄着拐杖在小院里走几步了。
大嫂钱颖的负担减轻了不少,也就不再抱怨甩脸子了。
介绍信到期的前一天,关衡去火车站买票,回来的时候,被吴静请到了一个咖啡馆……
从咖啡馆出来之后,关衡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回到家之后,年玉兰接连喊了他几声,他都像是听不到一样,后来终于回过神来时,看年玉兰的眼神,都带着探究,他对着年玉兰几次欲言又止,却直到他坐上回桃源县的火车,也没勇气开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因为他害怕,害怕真相真的像吴静告诉自己的一样,害怕自己一向尊敬的母亲,居然是那样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恶人!
他承认他退缩了,他甚至觉得在那个家里,在年玉兰的身边,每多待一刻,都是对他的折磨!
他找了借口提前去了火车站,算是……
落荒而逃吧!
杏树岗大队。
年穗穗冲着关衡的房间喊了声:“关衡,该过去吃饭了!”
没有应答,她以为关衡很快就出来了,就锁上了村医室的门,然后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只是关衡屋内一直没有动静,年穗穗有些奇怪,她敲了敲门,没有回应,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年穗穗往里面看了看,见关衡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关衡?关衡?”
年穗穗喊了两声没有应答,皱眉走了进去,却见关衡双眼紧闭,她又喊了几声不见回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年穗穗心中暗惊,没想到刚刚还好好 的人,这才多大的功夫,竟烧成这个样子,她连忙给关衡把了脉,发现他这是急怒攻心,且一直压抑着,想来也是回来之后一下放松了,这病就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