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这里头疼,弘道帝这里更烦。
他在太极殿里来回踱步,心里的火气怎么也灭不了。
胡徒跟着弘道帝干着急。
弘道帝正在气头上,实在不宜火上浇油,可是太子赶巧求见。
弘道一听太子来了,沉着脸叫进。
太子这几天挺得意的。
葆琴温柔小意,两人正如胶似漆,锦瑟和鸣。
侯婉盈也挺识相,安静地待在屋内,没出来惹是生非。
东宫一片详和。
凉州大雪,母妃说陛下有意让他主事,全当是锻炼锻炼。
他早就想参与政事,可父皇每每说他年纪小,以后再说。
他哪里小了?
废太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独挡一面了。
这下可好,终于有件可以展现他才华的差事了。
所以,当他神采飞扬地踏进太极殿,辟头就受了陛下的冷眼,心里咯噔一下,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孽障,还不跪下?”
扑通,太子跪在冷硬的地下,寒气顺着膝盖往上,瞬间浸透全身,冷得他骨头打颤。
“太子,你做的好事。”
太子惊愕,什么好事?
见太子一脸莫名,弘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日日泡在东宫,不知百姓疾苦,不知黎民痛苦,你,你,还做什么太子?”
太子心猛得一沉,坏了,立刻俯身磕头,“父皇,是儿臣错了,儿臣有罪。”
胡徒一见情况不妙,立刻往边上的小内侍使了个眼色。
小内侍机灵地一点点退出太极殿。
弘道帝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错了,那便说说,你错在哪里?”
太子呐呐,他如何说得出来?
这几天,他和霍葆琴你浓我浓地守在一处,如何知道发出了什么事?
太子急得冒出冷汗。
这时,皇贵妃驾到。
太子松了口气,求救似的看向殿门。
弘道帝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儿子,果然还是不行,和废太子一比,简单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但,他再不行,也是自己的儿子。
他绝不会将帝位拱手让人,便宜了废太子。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柔顺了些许。
“陛下,您且歇歇,累了吧,臣妾炖了乌鸡汤,您先喝两口。”
喝下暖暖的鸡汤,弘道看向太子的眼光更加柔和了,“起来吧。”
太子得令,扶着腿站了起来,悄悄望着母妃,一脸委屈。
“胡徒,你来说说。”
胡徒上前,“启禀太子,京中有不利于您的流言。
说您,梅花宴上一人御-两-女,德-不-配-位,引得天降大雪,造成凉州之灾。”
太子一惊,怎么会这样?
若是天灾被扯到他身上,麻烦大了。
他立刻跪倒,“父皇,儿臣也是被人陷害的。
梅花宴那天,儿臣和承恩公世子一起喝酒,接着一起逛园子散酒气。
半道上,突然飘过甜腻的香味,儿臣,儿臣就晕了,后面发生什么,儿臣一无所知啊。
父皇!”
太子声泪俱下。
弘道帝也有些动容。
皇贵妃哽咽出声,“陛下,凉州大雪是天灾,如何和太子有关?难道太子还能指挥天兵天将?”
弘道心中一动。
危机亦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