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嫁的不如姨娘的庶女,想想心头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低嫁了,若夫君待着好些,倒也罢了,有她这个梁王世子妃在,也不怕在夫有过不好。
结果,前头夫人的女儿偏偏进了宫,成了奉仪。
眼下看着位份低,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若是女儿能压住奉仪倒也好,却偏偏,女儿心气太高,讨厌是讨厌了,打压是打压了,却笼络不了。
笼络不了也就算了,手上还全无把柄可以控制对方,偏偏还被对方反制。
唉,这女儿,她太过疼爱,没好好教她手段,如今看倒是害了她。
也罢,既然儿子出了手,这以后的事就由她继续来吧。
唉,儿女都是债啊,老古话说得一点没错。
太子一进东宫,立刻找到霍葆琴。
他语重心长地说,“葆琴,救灾人人有责,如今朝廷缺粮,正是个人出力的好时机,你二舅做的就是粮食重,若他愿意让利给朝廷,灾民也会感受他的。”
霍葆琴虽不懂朝事,但也明白一本万利的道理。
太子明着说让利,却是打着白拿的主意。
二舅谢辉有粮,但为什么要白白给朝廷?
生意人讲究的是你来我往。
米粮给了朝廷,朝廷给他什么呢?
难道就一句人人有责,和一只未来的大饼,就好叫二舅白拿出银子来填补这个坑?
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却不显,她柔柔一笑,“殿下,若能为您排忧,自是千该万该的事。
臣妾明日去谢家问一问,但臣妾也不知二舅是否会答应。”
太子却像是胸有成竹似的,“葆琴出手,还有办不成的事?”
看着如此不知所谓的太子,霍葆琴只剩下苦笑。
第二日,霍葆琴早早去了谢家。
先到二房。
万氏刚刚起身,还在梳妆,一听奉仪驾到,嚯得起身,正替她戴耳环的小丫头吓得手一抖,耳坠夹到了肉,痛得她嘶一声。
小丫头刚要下跪磕头,万氏一把拉住她,赶紧叫她收拾好,自己飞奔出去迎客。
霍葆琴下了马车,就见万氏匆匆奔出来行礼。
她笑着叫起,问万氏身体如何?家中情况是否尚可?最近生意如何?有没有去看过谢老夫人?
林林总总一大堆家长里短的问话,搞得万氏一愣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谢辉重新进了二门。
他刚才已收拾妥当,准备去铺子里,见奉仪来了,又转身进了家门。
见谢辉到来,霍葆琴笑着说向二舅问好,实则坐在椅子上丝毫未动。
倒是谢辉机灵,俯下身子行礼。
呦豁,真看不出来。
这外甥女官威挺大啊。
不过是奉仪,就已经对自家人摆出架子来,真到位份高了,眼中还有自家人吗?
他心中想着,脸上反而露面真诚的笑,问奉仪来的原因。
霍葆琴笑笑没有答话,只是细细地回味着小时在谢家生活的点滴。
谢辉和万氏偷偷地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怎么不见二表弟?”说了会子话,霍葆琴突然问起了谢町。
谢辉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回答,“谢町留书离了家,估计不在京城了。”
霍葆琴一惊,留书出走?
谢町会去哪里?
她见二舅和二舅母丝毫不着急的样子,看来是知道谢町去处的。
难道?
她一惊,谢町该不会是去军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