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四家是被自家的牛吵醒的。
“吽,吽,吽”牛见得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急。
李四家的再也躺不住起身查看。
一看不得了,竟是隔壁刘六家的马在踢马自家的牛。
这还得了?
她立刻操起铲子打上去,一铲打在马背上,疼得马“吁”得惨叫了起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刘六家见了,操起铁铲和李四家的对打,她俩从村头一直打到村尾,打得一村人跟着劝架在后面嗷嗷叫。
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都不让谁,村民只得去找县令说理。
到了县衙才知道县令失踪,太太去敲登闻鼓告御状了,顿时吓得收声。
乖乖,那可是御状噢,先得挨三十板子,方可面见天颜,看着太太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不晓得扛不扛得住这些板子。
众人没找到县令就想退回去,但李四家的不依不饶,“县令是咱们这里最公平的人,今日老娘非得找他评理不可。”
众人劝她,县令都失踪了,哪里找去?
她铁了心往皇宫去,还说,你们胆小,老娘胆大。
刘六家的银牙一咬,怕她在县令跟前说三道四,也跟了上去。
村民们见了,怕她俩不管不顾地又闹起来,也只能跟上。
这不,一村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皇城。
一路上,有人好奇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说去皇城找县令。
“咦,县令不见了?”
一传十,十传百,找县令的队伍越来越大。
有人说,县令帮过他,他的鸡蛋好好地摆在路边卖,结果被人一脚踩进篮子踩烂了,闹到县令跟前,县令公平公正地叫对方赔了钱,挽回了他的损失。所以,他也要去找县令。
不少人受过县令的恩惠,此时都回想了起来,七嘴八舌地一通感谢,于是,一致决定一路向前,一同寻找县令。
有些人是纯粹看热闹,哪里有热闹往哪里凑。
“走,咱们也跟上去看看,保不齐是出大戏呢。”隔壁村马大爷点着焊烟杆跟了上去。
众人到宫门的时候,正是县令新找到的妻弟敲登闻鼓的时候。
鼓声阵阵,击打在人心头,闷闷的。
“多少年了,没听到登闻鼓声了。”马大爷感慨。
“大爷,您听过?”
“哪能啊?我爷爷才听到过,我爸爸都没听过呢。真是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听到登闻鼓声。”马大爷喃喃自语。
说话间,侍卫摆出长凳,县令妻弟往上一躺,一声不吭了受了三十杖。
县令妻子在边上心疼地直抹眼泪,她本不想让弟弟敲鼓,但弟弟说,“姐姐,我皮厚肉糙的,别说三十杖,便是五十杖也不在话下。您比不得我,还是我敲鼓。”
到了宫门口,她想抢先一步,但她速度和力气都比不过弟弟,被弟弟抢了先。
受了杖后,两人搀扶着往宫里走去。
进了太极殿,县令太太猛地跪下,双手高高地兴趣起状纸,大声呼喊,“陛下,冤枉,冤枉啊。”
大臣们散立两边,静静观望。
“呈上来。”弘道帝说。
胡徒上前,接过状纸,递给了弘道帝。
经阁帝展开一看,脸色蓦地一变,指间用力,紧握着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
“陛下,臣妇夫君是京城县令,一直以来处理政务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日前,不知何故被一群黑衣人强行带走,至今下落不明,求陛下做主。”
“荒唐!”京兆府尹大呵一声,“此等小事,自可往高一级衙门申诉,怎可扰动陛下?”
妻弟冷哼一声,“大人如此大声,是吓谁呢?老子可是吓大的。告便告了,老子三十杖都挨了,你待怎的?”
“你,”京兆府尹还待说话,被弘道帝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