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自在得意。
弘道帝听底下人禀报后,气不打一处来。
这也太过分了吧,太子坠马失骨,哪怕装装样子,也得显得悲伤痛惜吧,这两人倒好,围了住处,竟然就真的自得其乐起来。
不行,他忍不下这口气,须得去骂一通出出气。
弘道帝当下起身,带着一行人去了狼馆。
秦腾和长华正煮茶喝着,弘道帝就这么冷着脸闯了进来。
长华见了,立刻起身行礼。
秦腾倒好,大咧咧地坐着,“皇兄恕罪,弟腿脚不便。”
弘道帝冷哼一声,“不敢,皇弟日子过得舒心,连朕这个皇兄都说不得。”
“说得,怎么说不得?”秦腾笑嘻嘻,“皇兄想说啥,尽管说。”
弘道帝见秦腾没个正经的样,气得七窍冒烟,“太子受伤,你这个皇叔不说照顾,竟还日日煮茶下棋,哪有点伤心的样子?”
“伤心?”秦腾一脸莫名地看着弘道帝,“皇兄此言何意啊?”
秦腾一边说一边拍着自己的腿,“弟这腿是拜太子生母所赐,弟还没讨个说法呢,皇兄怎么先为太子报不平起来?更何况,太子今日这个样子,不过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小惩大戒罢了,与弟何干?”
秦腾的意思很明白,太子受伤,是自个娘做了恶事的报应,怪不到他身上来。
弘道帝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秦腾见状,立刻递上茶水一杯,“皇兄,快,尝尝弟煮的茶,您呀,想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坠马断腿不见的是坏事,太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当年他坠马后,太后便说了这么几句话,如今他还给了弘道帝。
弘道帝伸出手指着秦腾,“你,你,……”
“陛下莫气,这些句是当年弟受伤后,太后说的。您要找,也请回宫找太后要说法去。”秦腾老神在在地说。
“陛下,”秦腾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说,“俗话说得好,良言苦口,您啊,就别在弟这里找存在感了。说实话,太子坠马不过是重复弟这十多年的痛苦,弟的痛苦是您老婆儿子给予的,但您儿子的痛苦却不是弟给的。您,别找错人。”
弘道帝冷静下来,细细口味着秦腾的话。
总觉得他的话里有深意,“你知道些什么?说。”
秦腾两手一摊,“弟哪知晓什么?弟不良于行,鲜少出门,来围场也不过换个地方禁足,倒是那些有脚却还禁足的,皇兄不妨多花些心思。”
有脚却还禁足?
这话什么意思?
弘道帝气冲冲地来,一脸心思地离开。
人人都在腹诽废太子厉害,不过三两句话,既消了弘道帝的心气,还在他心里种下一根刺。
弘道帝一路走一路揣测,“有脚却还禁足”的到底在说谁?
他怀疑的目光落在了王丞相身上。
难道说的是他?
他听说王丞相夫人找了长华的麻烦,被王丞相禁了足,难道指的是王丞相夫人?
可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呀?
不过是打打嘴你仗,过过嘴瘾罢了。
只是,王丞相倒是值得怀疑。
他始终跟着太子,却还是叫太子出了事。
明明说太子毫发未伤,结果太子伤得极重。
太子出事,他竟抛下太子私自回来禀报,而不是留在原地照顾太子,差使个下人来回话。
王丞相亲自回来,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知道太子会失踪?
所以,故意找个借口离开了?
弘道帝越想越头疼,不得已暂时放下,但那根刺已经深深地扎进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