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地牢。
太子妃霍葆琴不断地咒骂,非要霍葆棋将儿子还给她。
“太子妃娘娘,您别再叫了,万一伤口裂开,可是要命的事。”宫人冷冷地说。
她恨极,若不是伺候大霍氏,她怎么会到地牢里来?
原本以为分配到太子妃宫中,是件极好的事。
想不到,最后竟伺候到地牢里来了。
葆琴却无视宫人的冷嘲热讽,依然故我,大吵大闹地要见儿子。
终于,在一次大吼后,本已愈合的伤口裂开,再一次渗出血。
葆琴只觉得下面一热,不断有热流涌出,顿时害怕地噤了声。
“血,血……”有宫人吃惊得指着太子妃的下裳,那里迅速洇出一滩血。
“快,快去禀报良娣娘娘。”
待葆棋来到地牢时,葆琴的整个下裳都被血染红了。
太医到后,紧急抢救,却无甚效果。
消息传到了弘道帝耳中。
宫人禀报太子妃血崩时,弘道帝正在凤怡宫中用膳,媚昭仪随侍左右。
听了宫人的禀报,媚昭仪一脸嫌弃地皱眉。
弘道帝立刻挥退了宫人。
媚昭仪嫌弃地搁下筷子,“讨厌,恶心,还让不让人用膳?”
弘道帝哄了哄,媚昭仪脸色略好了些,还是带着些不快。
弘道帝想了想,传令太医正去地牢,不管怎么说,小皇子还小,何况还无法确定是否继承了谢家之能,太子妃还死不得。
“陛下,”媚昭仪皱着眉开口,“妾这里有张方子,是边疆一位苗医传下来的,据说止血有奇效,不若拿给太子妃试试?”
弘道帝喜出望外,倒不是为了方子,而是媚昭仪此举终于有了丝活人气,很是接地气了。
见陛下点头,媚昭仪即刻命人取来方子,交给了陛下。
弘道帝立刻命人抄录了方子,令胡徒交给太医看看,是不是能用。
不想这话惹了媚昭仪不快,她怒目圆睁,“哼,若不是为了陛下,我才不多此一举。陛下既然不信此方,撕了便是,何必再问太医,多些一举!”
说完,连礼也不行,直接扭头入了内殿。
弘道帝被怼后,尴尬地笑了笑,连声说宠坏了。
转头命胡徒,直接交待宫人熬药,给太子妃喝下便是。
胡徒大惊,陛下宠爱媚昭仪竟到了如此地步。
只要媚昭仪一个不高兴,任何人的生死皆不在陛下的心上。
这方子,连看都不给太医正看,直接下令熬煮,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但胡徒只是个奴婢,哪怕觉得不妥,也无置喙的余地,只管便命宫人熬起了汤药。
好在,方子是对路的。
太医们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剂下去,竟真的止了血。
一时间,太医们纷纷抄录方子。
媚昭仪听说了,冷冷地一笑,抄方子何用?
若无一味药,任神仙下凡也止不住血。
熬药的宫人不知不觉睡着了。
“啪”地一声传来,宫人猛然醒来,发现罐盖被一只小老鼠打翻了,气得拿起烧火棒就赶。
见药熬好了,宫人便打着哈欠将药倒出。
药端来的时候,太子妃已经陷入了半昏迷。
宫人扶起她喝药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她扭头不愿喝药。
宫人哪里有耐心伺候她,两人一个压,一个灌,直接将药倒进了她的嘴里。
葆琴顿觉一股强烈的腥臭味,顺着喉间一路往下,一入体便四下散开,四肢百骸间都淹没在这种腥臭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