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的眼里,嗣子就是太子?”弘道帝扫视着众人,“那你们说说,谁适合来做这个嗣子?”
臣子们见弘道帝发怒,都不敢说话。
终于,有个官员出列,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京中流言四起,不若查实一下,若真是道长开示,不妨考虑立梁王嫡孙为嗣子。”
弘道帝冷眼看着出列的官员,看得后者浑身发冷四脚打颤,方收回视线。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冯御史出列,“陛下,臣不这么认为。臣认为陛下还年轻,定然还会有自己的血脉,何必从旁系找嗣子呢?”
“臣以为,陛下此时不是考虑嗣子的问题,而是该做到雨露均沾。”
这几句话说到弘道帝心坎上,看来,他的确不能只宠幸媚昭仪一个了。
哎,只不知,媚昭仪是否会谅解他的难处。
王丞相突然出列,”陛下,孕育孩子时长九月,这期间无数变数。更何况,太后薨逝,如今还是国丧期间……“
弘道帝正待出声,前线急报,“启禀陛下,边疆来报,鲁国又一次来犯,突袭了我边境三个村子,无……一人生还。”
此言一出,全殿肃然。
弘道帝眉心突突地跳,太子刚刚被废,鲁国便接连来犯,像是算好的一样。
废太子府里,大葛正嬉皮笑脸地缠着长华,“夫人,主子几时能去太极殿走两步?”
长华眉都不抬,“急什么?将军!”
对面的秦腾苦笑,“娘子,厉害,为夫佩服!”
大葛见无人搭理,默默地摸了把鼻子,不死心地想继续追问。
柔兆飞起一脚踢开他,“走远点,别扰主子们尽兴!”
大葛嘿嘿一笑,揉了揉被踢的地方,当真走远了。
上章悄悄地在远处竖起大拇指。
柔兆来劲了,“哼,一个嗣子,一个奶娃子,就想三爷去太极殿散步?”
大葛讨好地凑近她,“请教柔娘子,什么时候合适?”
柔兆双手插腰,“合该十个孕肚当前,一排排奶娃子列队排好,三爷才好去巡视一番。”
大葛:孕肚?奶娃子?
这是什么鬼?
“笨,”柔兆一掌拍在大葛额头,“得等后宫百花齐放,前朝争得面红耳赤时,方能隆重登场。”
啪!啪!啪!
掌声响起,柔兆这才发现,自家夫人和三爷,竟能停下看着她,还为她加油鼓劲。
她顿时不好意思地放下手臂,捋下袖子,板板正正地低头站好。
“柔兆说得对,让流言再飞一会儿!”长华淡然说道。
秦腾点头赞道,“娘子说得对。”
俨然一幅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程春明摇头,太子见风失了腿骨,三爷见娘子没了风骨。
这叔侄俩,还真像!
朝堂上的议论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当夜,福海宫老嬷嬷将一张纸递给王全,“小全子,将字条放在佛堂的佛像下,记住不听、不看、不说,放好就出来。”
“是!”
王全低头进了佛堂,佛堂里空无一人,他将纸条小心地压在佛像下,低头往外走去。
转身时,他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令他浑身泛冷。
他装作不知,继续向外走去,直走到佛堂外,才松了一口气。
他靠在殿外的墙上,等冰冷恐惧的感觉散了些,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