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子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聂大夫却对我和李铁山说到:“有件事得提前跟你们说一下。”
我对聂大夫道:“聂大夫有话您说。”
聂大夫也不优柔寡断,直接道:“两颗子弹都留在伤者身体内,小腿那颗没有伤到骨头,留在肉里,但是肩膀上那颗现在应该镶嵌在了肩胛骨上。血已经止住了,但是还需要尽快送到医院去取出来子弹。”
李铁山急切道:“老聂,我们请你过来就是让你取子弹道啊?你什么意思?”
聂大夫脱下手套,回道:“不是我什么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是这手术我做不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李铁山曾经也是道上的大哥,即使已经洗手多年,就算平日里隐藏的再好,本身的气性也是在的,此时店里的兄弟正躺在桌子上生死未知,大夫却要撂挑子不干了,李铁山哪里愿意?
只见李铁山拽起聂大夫的领子就道:“聂文伟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聂文伟就是欠我的,今天这人,你说什么也得给我把子弹取出来!”
聂大夫无奈道:“不是我不想救,是这手术真做不了啊。”
李铁山问道:“咋个就做不了了?之前你又不是没帮兄弟们取过子弹,有时候条件甚至比现在还差,在那些土窑子、山洞里你都能取子弹,现在咋个就不行了?”
聂大夫叹了口气道:“那时候不一样,那时候我有麻药的呀,现在我不开诊所了,上哪给你们弄到麻药?医院更不可能对私人卖这些东西。”
我问到:“聂大夫,没有麻药就做不了这手术吗?”
聂大夫目光转向我道:“做不做的了,不取决于我,取决于他。”说着,看向躺在桌子上的李燕子,聂大夫接着道:“腿上那颗子弹还好,真正麻烦的是嵌在骨头里那颗,他撑不住,真的会活活痛死过去的……”
“我能撑住,来吧!”李燕子的声音打断了聂大夫的话。
聂大夫叹了口气,对李燕子道:“小伙子,你可想清楚了,子弹已经进了骨头,到时候没有麻药取出来,可比当年关公刮骨疗伤更疼!”
李燕子喘了几口粗气,道:“没事,我们李家儿郎,命里就没有怕字!大夫,您只管来,治死了我,我没扛住疼,那是我李燕子命不硬!和您没有关系!”
李燕子又看向我:“方叔,有酒吗?”
就冲李燕子刚刚那一番话,我心里不禁对他,也对李家育人的家训高看了几眼,是个爷们!
我闻言便冲房间外等候的伙计喊道:“来人!上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