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子最近信是一天一封,都是他儿子的求救信,把他弄得心慌不已。
尤其是昨天,可能是快到最后的期限了,昨天的信不仅是用血写的,信里还有一片带着血丝的肉,用油纸仔细包好。
王夫子拆开之后就有血滴落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跳。
读了信之后他才知道这是他儿子大腿上的一块肉,还说要是到期不还,他们就不能保证王秀还能不能是个整人了。
王夫人看完信之后便开始哭天抢地起来,哭够了就要收拾包袱往女儿夫家借银子去,被王夫子拦了下来。
王夫子此时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王夫人说道:“你慌什么!银子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这几天我筹好银子就下山赎他,不许找她借银子,像什么样子!”
王夫人听到自家夫君有办法筹措银两,自然打消了去女儿夫家借银子的想法。
“可是日子就快到了,你能在那之前把银子备好吗?”
王夫子咬了咬牙:“这你就不用管了,秀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是要护他周全的。”
王夫人这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
王夫子则沉重的闭上了眼。
这事只要被山长发现了,自己肯定不能在书院待下去了。
可是不应,他的儿子就没有了,如今只能小心些了。
夫子们出题都是在下午没有课的时候,每一门课的夫子聚在一处,敲定下这个月要考的试题,最后再报给山长。
因为三舍的试题都不一样,因此大家都是各出各的,王夫子就是出下舍《春秋》经义试题的。
一般情况下都是第一天就把五经的试题确认好,然后再把试题都印刷在纸上。
王夫子在出题的前一天就把毛笔放在了凉亭里,第二天就收到了信物和一封信。
信里说他就是李禾,这玉佩就是他的信物。
因为前两次五经题实在太难,他又不想堕了自己师门的面子,让他在试题出来之后就要想办法不露痕迹的教给自己,不能让他同行之人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王夫子这才知道原来联系自己的竟然是那个李禾,殷青云的徒孙。
他感到荒谬的同时又隐隐觉得兴奋。
殷青云的徒孙竟然作弊,而现在李禾的信物都在自己的手里,只要等他儿子回来,自己拿着这份把柄岂不是大有用处?!
王夫子也不敢直接反悔,毕竟要是现在撕破脸,李禾丢的是名声,他儿子丢的可就是命了。
但是等到考试结束,自己儿子回来,李禾岂不是任他搓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