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说完便要俯身下拜。
韩廷见状赶忙将人拦住,受宠若惊道:“王爷这是哪里话,在下是您的幕僚,自然要为王爷尽心尽力,更何况如今形势正是危急的时刻,王爷心情烦躁也是难免的。”
此时韩廷的内心有些自得,能得到肃王的如此礼遇,恐怕整个王府只有自己吧!
他真是得遇明主啊!
想到此韩廷对肃王更加忠诚了,也开始为肃王解释刚刚他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王爷想必心中十分疑惑,为什么在下会要求王爷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吧。”
“还请先生解惑!”
韩廷微微一笑,说道:“王爷觉得陛下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景彦皱起了眉:“君心似海,本王倒是并不清楚。”
韩廷叹道:“陛下是怕王爷也会成为成王那样的悖逆之人啊!”
景彦一脸讶异:“本王怎么会是老大那样的蠢货?”
韩廷摇头道:“不是王爷觉得自己不是就不是的,关键是陛下认为您是。贤王最近颇得陛下喜爱,真的是因为贤王有才华吗?”
“若是贤王有才,那为什么以前陛下没有看重他,反而在王爷风头无两的时候开始抬举贤王?”
景彦眉头紧皱开始思考,韩廷说的确实有道理,老五要是真的这么有才华,那为什么父皇一开始对他可有可无呢?
思及此景彦赶忙看向韩廷,一脸诚恳的说道:“还请先生教我!”
韩廷微微点头,说道:“王爷不如以退为进,先暂时放下拉拢大臣的行为,同时提出要去城外皇相寺斋戒清修四十九天为陛下祈福,想必一定会挽回陛下的心。”
景彦闻言有些犹疑:“四十九天?要这么久吗?这会不会影响本王在朝中的影响力?”
韩廷见状劝道:“王爷,只要将陛下哄开心了,一切便都不是问题,更何况这里还有我们盯着,一定不会耽误王爷的大事的。”
景彦内心不断挣扎,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听韩廷的,犹豫半天还是说道:“本王会好好考虑先生的建议的,先生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韩廷知道今天是没结果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只留下景彦一人在屋里举棋不定。
不过这些犹豫很快便在老五的又一次进宫下烟消云散了。
因此当大朝会上景彦提出要为景平帝去皇相寺祈福的时候景平帝格外震动。
他看向下面身姿挺直的老三,心中不断想着他这是作秀还是真心的。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作秀,景平帝都不打算放弃这个机会,老三的手最近伸得太长了,也是时候修理一下了。
景凌也也有些惊讶,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三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并没有深究,而是牢牢记住了盛保麟的要求,将心思全部放在了景平帝身上。
伴随着景平帝的准许,肃王景彦前往皇相寺开启了为期四十九天的祈福。
于此同时朝堂的格局也开始发生变化,一些景彦拉拢成功的官员都被景平帝以各种理由换了下去,等景彦回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势力一下子缩水了一大半,比起之前还不如。
不过景彦也是因祸得福,虽然势力被打压严重,但也达成了一开始的目标,之后进宫的总算不是只有贤王一人了。
整个朝堂在景平帝的运转下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贤王知道自己在朝中势力单薄,本没有和肃王争抢的资本。
但他牢记盛保麟的指导,每日下值都会进宫去看望景平帝,就算景平帝不见他也不沮丧,而是坚持进宫,不管有没有景平帝的召见。
去了之后也只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偶尔还让王妃将家中幼子幼女带去宫中,培养一下祖孙之情。
景平帝知道贤王这样做不单纯吗?
他当然知道。
只是人老了,总是格外惦念亲情,即使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存有利用之心,也想享受儿孙绕膝的快乐。
而这些事情李禾在惠来县全然不知,毕竟这已经不是他能参与的争斗了。
就在李禾的担忧下,次年二月,田伯一行人总算回来了。
他们搭乘胡家的商船,买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就连李森跟李林都小挣了一笔。
田伯打理了王府这么多年的产业,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那些倒回来的异国商品全都卖了个好价钱。
李禾虽不知道具体挣了多少,但看田伯红光满面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至于李森跟李林,两人挣了钱,但起始资金大多是李禾给他们路上的应急银子,余下的是他们平日里攒的,便想把银子上交,却被李禾拒绝了。
他们能挣到是他们的本事,李禾还不在意这些。
田伯这里挣了银子便赶紧往京城送去,王府也总算宽裕了许多,总算不用紧巴巴的过日子了。
也有更多的钱养门客了。
为此贤王还写了一封信赞扬李禾的尽心尽力,李禾自然是回了一封感激涕零的信,还要在田伯等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激动与兴奋。
而这些也全都被陈二看在了眼里,将消息送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