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大人,有一个人在您的祠前自刎了,尸体已经带到大堂了。”
许槐安带着杨诗礼和墨邺一行人前往大堂,定睛看去,堂前的自刎的尸体正是尹传志的。
现在一看便知道是尹传志派的刺客对陛下行刺的了。
罪魁祸首已死,墨邺也没有再追究什么。
墨邺他们一路舟车劳顿,在府衙安顿好后,用了晚膳便早早睡下了,明日再做商议。
夜里,许槐安端坐在书案前,提笔书写的时候走了神,笔在宣纸上稍一顿便印下一个浓重的墨痕。
院中不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放下笔,又拿出一坛好酒和两个瓷碗。
将两个碗斟满酒,一杯放到对面,自己喝了一杯又一杯。
夜风微凉,喝多了,他也有些恍然若失,趴在石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许槐安做了个梦。
梦见那个神秘人又来了,喝了他最后为他斟的那碗酒。
半夜里,许槐安是被冷醒的,醒来后,看见对面的酒碗还是满满当当的,不禁有些难以言喻的惆怅。
若那人没有行刺陛下的话,他们应该是可以做朋友的。
他将对面的酒碗高高举起,呈一字横倒在地上,算是敬他们的过往。
正打算提步回房,却隐约看见杨中丞的房门前蹲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他隐匿了身形,在拱门后探头看去。
在皎洁月光的照射下,依稀辨认出是陛下的身影。
可陛下为何大半夜不睡觉蹲坐在杨中丞的房门口呢?
若杨中丞不知晓的话,陛下是打算要在那里蹲一夜吗?
他本想上前问个究竟,但步子刚迈出去,就在半空顿住,又收了回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陛下的身份,想去哪里有谁敢阻拦,又何须忌惮什么,更何况是自己臣子的房间。
也许陛下有自己的原因,自己贸然上前,反而会让陛下难堪,于是许槐安便调转头,悄然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