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回宫后,墨邺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
“为什么……你的目光还是会看向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只看着朕一个人,
是不是把你束之以绳索牢牢拴住,你才会留在朕身边……”
他又冷不丁笑了笑,摇了摇头,“太傅不必害怕,朕只是说说而已。”
杨诗礼深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看着墨邺的眼睛,认真说道,
“臣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随着陛下,陛下也无须以绳索束之,无论发生什么,臣永远都会陪伴在您身边的。”
“仅仅是因为职责吗?若有朝一日,朕不再是皇帝,太傅还会留在朕身边吗?”
“会。”杨诗礼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目光坚定不移,不像是随便哄一下他的样子。
杨诗礼知道,墨邺出身帝王家,刚出生就遭受父亲冷落,母妃还当着他的面自缢而亡,加上皇室兄弟的一致孤立,
以至于他从小便没有感受过正常家庭的关爱,性格扭曲极端,缺少安全感也是合乎情理的。
杨诗礼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他。
他恨不得将自己全部的关爱都献给他,但墨邺的空虚就像个永远都填不满的无底洞。
有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让他稍微好受一些。
所以他只能一再顺着他,即使知道这样做不对,也舍不得让他难受半分,只能每每做出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杨诗礼蹲在墨邺前面,缓缓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引导,
“你想怎么做?怎么做你才会开心一些呢?”
见墨邺的眼神有所动摇,杨诗礼又摸了摸墨邺的脑袋,
“不必顾虑臣的感受,陛下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墨邺沉默良久,思考了近乎一个世纪,这才带着沙哑的嗓音回道,
“今晚待在朕身边,哪也不要去。”
杨诗礼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就……只是这样而已?
他还以为墨邺会提出一些更过分的要求,没想到他还是在迁就着自己。
“好。”尽管难以置信,但杨诗礼还是爽快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