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种地方,你越是软弱,越容易被人欺负。
她有证据,电视台的同志在外头直往里看,想来是对这题材感兴趣的,楚榆不介意为别人多提供点素材。
威胁她?好啊,就让这男同志继续威胁,冲突越激烈越好,她不过是个学生,能受啥惩罚?德阳严打还没结束呢,保护伞地头蛇啥的,谁往枪口上撞谁倒霉。
这男同志想做炮灰,楚榆可不拦着。
楚榆笑了笑,语气挺淡的:
“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在哪里都能说真话,不是?你想捂我的嘴,是不可能的。至于跟你叫板……如果陈述事实也叫叫板的话,那只能说同志你的标准,跟国家的标准不一样。人民公仆为人民,我也是人民之一,你没必要如此高高在上。”
男同志叫她说的一愣,他敢威胁楚榆不懂事,可楚榆上纲上线,拿立场问题来质问他,他还真不敢随便说话。
没法子,那十年的余威还在呢。
他敢乱说话,不怕被人拉出去斗?
男同志瞥了眼茅光誉,到底没敢跟楚榆继续叫板,怕楚榆给他戴帽子。
茅光誉笑了笑,“你这姑娘,嘴太厉害了,你总这么说话,以后能嫁什么样的人家?哪个男人敢要你?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是不敢跟你计较,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你说你跟你爸关系不好,冤枉我家闺女干啥?茅夏又没得罪你们。你们这些证据……根据不作数!”
楚湘有大纲作为证据,除了笔记本,女主的设定和打油诗啥的,根本算不上证据,闹去法院,法官也只能说存疑,不能作为证据来定罪的。
说到底,把楚湘的笔记本销毁掉,其他的一概不认。
茅光誉给男同志使了个眼色。
周芳春见事情有转机,也笑了笑:
“楚榆啊,姑姑知道你恨你爸,可你不能把对你爸的恨转移到姑姑身上,我对你有哪里不好,你为啥非要污蔑茅夏?你和楚湘那点能耐,能写啥小说,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这事我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追究不计较,你跟楚湘俩丫头,赶紧回学校去。”
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红脸,不愧是夫妻啊。
那男同志盯着她:
“你还有没有别的证据要呈上来?进了局子,要是故意隐瞒,可是要定罪的!”
这种吓小孩的话,楚榆一点不信。
可她怕这群人,甚至外头的摄像和记者都被茅光誉收买,不敢随便把证据拿出来。
“威胁我干嘛?赵书记和罗长庚来很久了,怎么没见你们审他们?我妹妹在德阳出版社丢了稿件,你不调查事情真相,非盯着我是什么意思?”
她嘴太毒,男同志不敢过火,又去审问了赵书记和罗长庚。
这俩人一来,于胜男就知道楚湘说的肯定是真话,一个高二的女学生,就算想污蔑,也不可能污蔑这么多人,楚湘没去过出版社,哪里认识罗长庚和赵书记?
既然去了出版社,就得有动机才是,就只能是为了出版去的。
楚湘没撒谎,撒谎的人是茅夏。
男同志走个过场,就不耐烦地扔本子。
“查清楚了,这书就是茅夏写的,你们俩个小姑娘真不是东西,做戏做到局子来了!行了,这事就先这样,你们再不回去,我就只能拘留了!”
于胜男眉头紧皱,老骆成植物人后,所里分为两派,正局一派,她和几个骆局的老部下一派。
这男同志叫赵东,是正局的人,敢如此猖狂,肯定是正局发话了。
德阳的地盘上,被正局护着,楚湘这稿件怕是追不回来了。
于胜男同情这对姐妹俩,却也无可奈何,她正想帮忙说两句话,有人喊她去接电话.对方神神秘秘,表情凝重中透着讨好,于胜男有点懵,稀里糊涂接了电话。
一个电话接完,于胜男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榆,那个过分漂亮的小姑娘。
谁还没点靠山啊?可她是怎么找到这么硬的靠山的?她哪来这样的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