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院子里晾衣服,晚上收衣服时再去找,就找不到这身衣服了。
这种事在系统里不是小事,他怕受到惩罚,本来还想瞒着的,谁知骆康成这个新到任的局长竟然找上了门。
他自己是当公安的,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便和盘托出,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说给了骆康成,以此来洗涮自己的嫌疑。
他不是杀人犯,这是骆康成多年的直觉。
那么这个男人为何穿着公安的制服?据调查结果显示,这男人是被人砸了头部,晕倒后被扔入水中的,按理说这人落河后,会顺着河流漂浮,总会在下游几公里,甚至几十几百公里的地方,才能发现尸体。
偏偏这河里水草多,还有个钓鱼佬撒了网,以至于这尸体一直待在原地,隔天就有人报警。
京市范围内出了恶性凶杀案,公安局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可这年头很多外地人不去居委会登记,也没人认领尸体,根本无法确认这男人的身份。
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也就没法弄清楚对方的社会关系,案件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可就在昨晚,鲍六的亲戚在审讯时说了一句,那天他输了钱,本来想去周建安家偷点钱用,无意中看到周芳春开车跑路。
周芳春开车不熟练,又不会用远近光灯,上车后开的比蜗牛还慢,他就跟了上去,想看看能不能打劫周芳春,要点钱来用用。
按照她所说,周芳春的车在案发地点停了近二十分钟。
当时现场还有个男人,他怕被人发现没敢上去,中间尿急去撒了泡尿,等回来时,男人不见了,周芳春的车也开走了。
程兰君愣了一下,“您是说,这人有可能是周芳春杀的?”
程兰君觉得不可能,周芳春也就诈骗点钱,又是个女流之辈,在恶性案件方面,女人的犯罪率远远低于男人。
更何况这男人身高不矮,五大三粗的,身上还有纹身,看着是个社会人士。
周芳春想杀掉这样身材的男人,实在不太可能。
程兰君父母被互助会骗了4万多,这几乎是老俩口一辈子的存款了。
京市物价高开销大,他们本地人能存点钱不容易,老俩口被骗后,在家里要死要活的,中间还开煤气自杀,被程兰君给救下了。
她恨死了周芳春,可周芳春确实不像能杀人的。
一个准备跑路去港城的人,后备箱放着巨额资金,对她来说,肯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怎么可能杀人呢。
骆康成知道她的意思,这年头悬案特别多,夜黑风高的郊外,没啥人和车路过,甚至连路灯都没有,想杀个人实在再容易不过了。
按理说,如果再找不到相关线索,也没人来认领尸体,他们会把犯人送去火化,随即,案件的调查进入僵局,这个案子就顺理成章成了悬案。
可骆康成还是怀疑起周芳春来。
“局长,您为何会怀疑她?”程兰君不接。
骆康成叫程兰君去了院子里,又让人搬来一块石头,这石头的大小和受害男子后脑勺伤痕基本能吻合,上头还有血迹,用东西包住了,显然是证物。
“我跟受害男子身高基本一致,兰君,你搬起石头砸我后脑勺试试。”
程兰君愣了一下,立刻搬起石头,自然不能真的砸,这一砸坏了骆康成的脑子不说,也破坏了证物。
所谓的砸不过是模拟犯罪现场。
程兰君举起石头,这块石头挺重的,哪怕她是公安,有锻炼身体的习惯,也依旧觉得不轻。
如果她是犯人,会选择一块更小更趁手的石头,可往往凶杀案发生时,人们不能选择现场的工具,这个重量的石头,凶手根本不能伸直手臂把石头举起来,只能弯曲手臂,用尽全力狠狠一击。
这一击就砸中了骆康成后脑勺中部,跟受害者的位置基本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