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你们说的意思。”周文远痛苦道:“可是让朕亲手把兄弟推到危险的境地,真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大哥二哥早亡,朕如今只有四弟和五妹这两个手足,这让朕如何下得去手!”
姜桢恨铁不成好的看着他,“皇上!成大事者怎能如此心慈手软!你对他手软,他又可曾会放过你吗?!”
“朕与怀则是亲兄弟!我相信他不会害我的!”周文远同样大声道。
“那你就真的确信他不会夺了你的皇位吗!”
周文远紧紧抿着嘴没再说话,这件事,他并不敢保证。
朝中有些资历的人都知道他这皇位来的不是名副其实,更多人都对周文珏抱有期待,更别提如今周文珏赫赫战功在身。
就算周文远不出宫,也能知道现在的京城,无数人都在夸赞亲安王和裴世子的英功伟绩,他们的民心都要多过他这个皇帝了。
可是即使如此,周文远也依旧狠不下心来。
父皇死后,他就下定决心一定不会再让手足兄弟早逝,也不会手足相残。
他知道,周文珏心中肯定也清楚这件事。
先帝从来不希望他们自相残杀,可以有争斗,但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周文远即使知道先帝崩逝的晚上周文珏在皇宫中,他有可能知道先帝崩逝的真相,周文远也依旧没有对周文珏痛下杀手还封了他为王侯。
甚至也会封他为将军,让他带兵打仗,明明知道他赢了就一定会收获民心。
可周文远依旧这么做了,他始终相信,周文珏和他一样,心中亲情更胜一筹。
姜桢看着周文远这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整个人都气结的不行。
他这几天过得实在不舒坦,裴勋一直在找他的麻烦,林欢又跑了,他派出去抓林欢的人也都没回来过。
一想到林欢手中可能会有的东西,姜桢就浑身不自在,心中总是不断的慌张起来。
要是林欢的那个东西到了周文远的手上,只怕周文远这皇位就彻底坐不安稳了!
姜桢咬着牙,目光阴冷,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陆宛屏连二人都不说话,索性就自己说道:“皇上,您就算是让亲安王继续镇守边关,把他按在边关,他也未必会有生命危险啊。”
“您可以只下令让亲安王留守烨洲个一年半载,不必打仗,只需要震慑南殷就可以了。这样亲安王既不会受伤,也没办法回来对您的皇位做出威胁。”
“等过了一两年,那时候没有战争,亲安王在百姓心中的威名也会渐渐淡去,您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扩充自己的实力。”
“到时候就算亲安王回来了,对您的皇位也造不成威胁。”
“况且,您不是还没有赐亲安王封地吗,南烨王死后烨洲群龙无首,不如就把烨洲赐给亲安王,让他长久住在烨洲,这样就彻底省去了麻烦。”
“不行,母后不会同意的。”周文远否决道:“朕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法,可母后跟朕明确提过,怀则和安阮的婚事必须在京城举办,必须在她老人家眼皮子底下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