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珏边咳嗽边艰难道:“国公爷太看得起臣了,臣伤势至今还未痊愈,不过是一直忍着罢了。”
姜桢怒道:“你分明方才还好端端的!”
“不过是……咳咳,不过是要见皇上一直强忍着罢了,咳咳……”
周文珏此时虚弱的都要人搀扶才行。
裴弈也道:“皇上,国公爷有所不知,方才路上亲安王还咳血了呢。”
“可不是,都吓坏我们了。”齐宣生紧接着就道。
施允同样忧心忡忡:“王爷真是受苦了。”
“你、你们!”姜桢气的指着他们的手指都发抖了。
周文珏虚弱开口:“皇上,七日后启程只怕是臣的极限了,若真要一两日内启程,我是受不住的。”
“可不是,若真这样,只怕亲安王就该死在半路上了。”裴弈在一旁凉凉开口道。
他说完这话,身边的其他三人均是嘴唇颤抖,差点装不下去。
姜桢气急败坏道:“这种话你们也说得出口!”
周文远抬起手,烦躁的皱眉道:“够了,都给朕闭嘴!”
“既然朕说了七日后启程那便是七日后,不会再改。”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姜国公留下。”
“皇上——”姜桢急切的想要说什么。
而裴弈却在他说话之时同时开口:“臣等告退。”
说罢,三人便扶着周文珏快步走出了殿门。
姜桢气道:“皇上您为何要给他七日时间?若是期间出了差错可怎么办!”
“能有什么差错。”周文远道:“若是他们真的有什么坏心思,前两个月都没显露出来,如今就剩七天又能如何。”
“皇上——”
“够了,朕圣旨已下,便没有改口的可能。”
周文远指腹揉着眉心,换了个话题,“朕还有事想要问问你,外公。”
“什么事?”姜桢此时还一直想着周文珏那事儿,有些心不在焉的。
周文远看着他沉声问道:“朕这些天突然想起了父皇崩逝前曾经想和我说我母妃的事,只是最后他也没有告诉朕。”
“不过父皇说,朕母妃的死另有隐情。”周文远顿了顿,观察着姜桢的神色,才接着道:“当年我年纪小,如今才发现母妃之死尚有许多疑点,不知外公你当时可有查出什么?”
姜桢的眼神有些躲闪起来,“并没查出来什么。”
“更何况就算另有隐情,那也和你父皇脱不了干系!若非他一直相逼,你母妃又何至于沦落到这般下场!”
姜桢痛心疾首道:“你母妃此生最大的不幸,就是嫁给了你父皇这个绝情的人!”
周文远目光紧紧盯着他,抿了抿嘴,“这么说,外公你并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了?”
“当时事情发生在皇宫里,后来直至你母妃身死我都未能进皇宫,又如何知晓具体情况。”
“但后来你父皇将知道这件事的所有宫人们全部发配去守黄陵,此生不能出来,于是当年的事除了他便没有第二个知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