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瞻这辈子只有他带人围剿别人的份,还是头一次被人当做宵小差点被抓,脸色一时可谓是难看至极。
只见原本还在胡搅蛮缠的某只,这下倒是见宋瞻脸色不对,立即变得十分乖觉的说道:“我休息好了,继续走叭!”
流光瞧着自家主子那忍耐的神色,差点没忍忍住笑出声。
天色将明未明,经过这般一折腾,宋瞻手中的灯笼也灭了,恰好此时他们走进了一条幽深的巷子……
原本乖乖的跟在身后的小姑娘,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宋瞻叹了口气,心底叫了声小祖宗,但面上还是依旧十分有耐心地询问:“又怎么了。”
“太黑了。”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
“这么黑,我们是不是永远都走不出去了。”
“不会。”
男人淡淡的声音,在黑暗中让人分外的安心,“不管多久,我都会带你走出去的。”
这一次,曲清商任凭他将自己背了起来……
黎明之前,寂静的街道上没有一星半点的灯火。
她像是一个盲人,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可她并不觉得害怕。
她将头埋在他的肩上,一片寂然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加速……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冰冷雪山中,她被最信任的人抛弃,一个银鞍白马的少年,将她从一望无际的绝望中拯救出来。
晨曦时分,当太阳穿破云层的时候,二人总算回到了国公府。
宋瞻将她放回了小院,准备离去的时候,未曾想一只手倏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似乎已经清醒了,但眼睛还是红红的,噙着泪,在晨曦微光下却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意。
此刻,那烟视媚行的眼,正盯着宋瞻。
“你留下来……”
宋瞻额角微挑,
“我给你换药。”
她似乎是酒醒了,又像是没醒,直接上前要解开了他的衣襟。
只是他今日穿着的是朝服,腰带玉扣十分繁琐,怎么也解不开。
正在她与那讨厌的腰带在奋斗之际,一双手阻止了她,道:“我自己来。”
“不行!”
她清脆利落的声音拒绝道,这是从金吾狱出来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宋瞻心底无奈……
看来还是没醒……
折腾了半宿,他似乎也明白了某只醉后的脾气,如果不遂了她的愿休想安生。
认命般的,宋瞻只能自己解开了腰带,然后见她眼神亮了亮,动作十分利索的扒开了他的衣服!
在姬徽之临走之前,宋瞻又与他交了一次手。
二人功夫现在是不分伯仲,但半途冒出了兰杀的刺客,宋瞻肩上添了一道新伤。
伤口不深,只是当时宋瞻回来的途中听说曲清商被扣在了宫中,匆匆包扎了一下就去救人,经过一晚上的折腾血早就渗透了纱布。
他没当回事,可曲清商还是十分慎重其事的拿了金疮药重新包扎之后,又检查了一下他胸上的伤。
令人惊讶的是他愈合的能力非常的好,短短不到数月的时间,且又没怎么静养。
可那险些伤及心脉,触目惊心的伤口竟都已经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