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是是,我说,我说。”夏二爷立马低下头去,浑身打起了寒颤。
那位太太的娘家住在乡下, 每到春夏季节,田地里草木中就会有许多蟾蜍。
当地人为了挣钱,就去田地里将蟾蜍活捉了来,取毒剥皮,毒汁与蟾衣都是难得的药材。
太太的爹娘都信佛,见不得村里人杀生,为了帮他们赎轻些罪孽,便在家里建了座佛堂,请了一尊石头雕刻而成的蟾神回来供着。
每日三烛香与诵经打坐,以便能让蟾神宽恕这些无知的村民。
而每次遇到有村民提着捕来的蟾蜍路过他们家门前,他爹娘都会掏出银两来买下,然后就拿到树林里去放生。
也正是因此,家里的日子是越过越穷,最后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有一年刮大风,把家里的屋顶都给掀翻了,又拿不出钱来修缮。
只好找来茅草木头将佛堂给遮挡了起来,让石蟾不受风雨侵蚀,而自己一家人却仍住在破烂的屋里。
即便是这样,石蟾前的香火也从未断过。
一天夜里,正当她娘跪在石蟾前的蒲团上诵经时,突听到一声轻脆声从放着石蟾的案桌上传来。
她娘正在疑惑间,又有一声脆响传来,便起身到香案前察看。
她以为有老鼠爬上香案来偷吃桌上的供品。
到了案桌前,供品未曾有被动过的痕迹。
左右寻了也不见有老鼠的踪影。
她准备弯下身,看看老鼠是否藏在了桌下,却又有脆响在耳边响起。
她立即抬起了头,朝脆响声发出来的位置看去,只见一枚银元正从石蟾的嘴里缓缓的向外移动着。
而在石蟾旁的桌面上,已堆放着好几枚银元了。
自打那以后,每晚的同一个时辰,石蟾就会吐一些银元出来。
他们家有了银元后,重新修缮了房屋与佛堂。
还用这些银元帮村里修了路,建起了各种作坊。
村民们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不再像以前那样只以捕蟾为生了。
她爹娘还出钱召集了村民,在村边的山上修了着寺庙来供奉蟾神。
慢慢地村民也开始信起了佛,不再捕捉动物了。
也许是他们的善举感动了上苍,就在寺庙里的蟾神,落成的那天夜里,家里的这只石蟾化成了一缕幽绿色,向寺庙的方向飞去。
而家里的石蟾却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只有小孩子的拳头那么大的,通体幽绿的玉蟾来。
后来这位太太嫁人,她娘就用这玉蟾做了她的陪嫁品。
只可惜她丈夫又抽大烟又好赌,将原本富足的家产也败了个精光。
她实在已是走投无路,才去古董店将玉蟾给卖了。
夏二爷说完,心里不免的产生了困惑。
这不过就是个玉质上乘的玉器把件而已,还问何来源与典故作甚?
莫非这个陈主事也是位好玉之人?
既然他非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听故事,那自己就杜撰一个出来满足他便是了。
他对这玉蟾这么上心,难道是这只玉蟾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可这只玉蟾自从买回来后到被搜走,这期间留在自己身上也有十来年了,不说天天拿在手上把玩,隔三差五还是有的。
却从未在它身上发现过机关或是身内藏有何地图标识啥的。
这只玉蟾身上要说有啥特别之处,自然是那在大腿与腹部连接之处的,那一缕紫色絮状带了。
整只玉蟾幽绿色,水头可以说通透无暇,幽绿色的色调透亮而匀称。
唯独那一缕紫色却是长长棉絮状,虽说这条絮带拉垮了这只玉蟾的价位。
但却并不影响它如同是一只腰间缠绕着紫色祥云的天瞻来。
陈主事此时的心里也是好一阵郁闷,费了这么大的功夫。
冒着被对头抓住把柄好往上参自己一本的风险,将夏老二抓来,却只问出了这些无关痛痒的东西来。
与义父想要知悉的答案真是天差地别,看来已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正在几人各自想着心事之际,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小卒伸手从里将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进来之人夏家三兄弟也认识,正是前两天刚打过照面的夏五爷,夏家三房的老五。
夏五爷进的门来,在门口站定,兴许眼晴还没从外面明亮的光线中适应到屋内的昏暗。
他四下里看了看,看到他要寻找之人便开口道:“大哥,哦,不是,主事,外面有人找你,说有重要的事。”
陈主事“嗯”了一声后,便随着他一起往门外走去,出门后还不忘顺手将门从外面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