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今与我相好,是正新鲜呢,这时候要一闷头的有孕生子,耽搁太多事了,没准不等孩子平安生下,他便觅得新欢,再想不起我。”
“春迎,我在此地如笼中孤鸟,无依无靠,稍有差池,我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住幼子。”
“掏出你们宗主的心,比任何事都要紧。”
“孩子得要,但得他求我的时候,而非我求他。”
等那男人什么都愿意给她,两人的位子对调过来。
像如今的她这般,低下身段费尽心思留她那日。
只要他向她求子,她一定乐意给他生。
春迎半知半解,语气犹疑。
“可这些日,府里没赐‘避子汤’啊...”
陶邀挑眉笑睨她,抬手在她略圆的面颊上捏了一把。
“傻不傻,你以为齐麟每日端给我的,会是什么药?”
“不是调养...”
春迎掩唇倒吸口气,随即眼里的光黯下来,“娘子...”
陶邀不甚在意地牵唇一笑,提脚往屋外走。
“谋事,可不能急啊。”
若是齐麟听见这句话。
大概得感叹一句,这怎么与宗主的心思一样难测?
门外艳阳已经快到正中天,‘琼华苑’的早膳,已经习惯摆的不早不晚了。
陶邀在外间膳桌前落座时,齐麟正立在尹延君身边低身禀话。
尹延君鼻腔里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转而拎着箸子,替陶邀夹了只白白胖胖的流黄包。
他温笑柔语,“用过膳,我有些事要办,离开一会儿。”
“今日天热,你待在屋里避暑,若是回来的早,便还领你进山去乘凉。”
陶邀喜欢后山那条山泉,沁凉败热。
那石坪是硬了些,躺着硌得慌,这次可得带床被褥...
陶邀浅笑娇媚,埋头用膳。
齐麟立在一旁悄无声息叹了口气。
宗主,真有必要交代的这么细致吗?
用过膳,尹延君便带着齐麟起身离开。
陶邀只送到院中,连内院的门栏都没靠近,便被男人一手轻推,挡住了脚步。
她会意驻足,立在原地。
直到主仆二人的身影再也瞧不见了,这才放松下身段儿。
转身招呼春迎和满秋回屋,陶邀一手扶在腰侧,一手握拳捶着大腿,语气略显有气无力。
“我身上酸乏,快,趁他不在,你们俩帮我松松筋骨。”
这以色侍人的活儿,真不是好做的。
春迎和满秋两个对视一眼,纷纷抿嘴偷笑,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她。
“娘子回屋坐着,奴婢给您捏捏。”
“娘子要不要泡个药浴?奴婢让人去安排。”
陶邀耳尖儿微动,侧脸看满秋。
“药浴?”
满秋笑的一脸乖巧,“嗯,在咱们清丽,尤其是清丽府,人人都懂些医理,各个都能辨别药材。”
“宗室的女眷们,都偏爱泡这药浴。”
“娘子不知,这药浴的妙处啊,大着呢!”
小丫头说着,还扳起手指头念叨起来:
“这里头的药材皆出自后山,有通筋活血,解乏驱寒,还生肌嫩肤,美容养颜,娘子泡过后,定然会觉通体舒适,再不乏累了。”
陶邀听罢,酸乏的腰线都有些酥了。
她弯眸浅笑,摆手催促满秋:
“还等什么?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