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嫣然一笑,朝他走来。
那纤柔婀娜的身段儿,裙裾婆娑荡起的涟漪,似是撩在他心尖儿上的,脑子里不自觉便回味起先前榻上的纵享。
尹延君眸底微暗。
先前只知她媚骨天生,风情了得,竟是不知道还懂些了得的技巧。
如今只看她一眼,都能勾得他动念了。
哪里学得的...?
心头想法溜了一圈儿,对主动贴过来的温香软玉,他展臂大大方方收揽了。
陶邀不知他心里琢磨什么,只温柔体贴的自顾自说着。
“这个时辰了,小厨房的膳都备上了,真要走,再留个晚膳吧?”
尹延君将人搂坐在怀里,掀起眼帘看她,清润褐瞳噙了丝丝笑意。
“这么舍不得我?”
陶邀哄死人不偿命,环住他肩颈,噘嘴软声嘀咕。
“嗯...,倘若没什么要紧事,再留一晚,明日再走...”
尹延君喉间溢出声低笑,新奇地挑起眉梢,视线凝着她漂亮的眉眼打量。
“怎么回事?竟学的如此黏人?”
陶邀红唇抿着笑,也不解释,只挽着他肩颈撒娇似的晃悠了两下,用水汪汪的含情桃花眸眼巴巴望着他。
尹延君舌尖轻顶上颌,似笑非笑了一声,握着她腰肢将人往怀里贴了贴,低磁声线压在她耳边。
“留下也不是不行,替我解个惑。”
陶邀眨眨眼,“什么惑?”
男人慢条斯理握住她一只柔软小手,轻轻揉捏着,嗓音轻缓绕着缠绵。
“哪儿学的?”
他想到一种可能...
半压下的眼睫,遮住了眸底一掠而过的幽暗。
陶邀微微怔愣,没想到这种事,他竟还打问起来。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陶邀敏感的察觉,男人此时情绪莫测,莫名有些压抑。
尹延君没听到解释,低垂的眼帘缓缓上掀,绯色唇线微抿了一瞬,启唇正想说‘盛京城?’,却被女子突然的反问给堵了话。
“宗主可是,觉得我轻浮吗?”
四目相对,那双澄澈如镜湖的乌瞳桃花眸,闪烁着拘谨,小心和审视。
那复杂交织的眼神,仿佛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就连他掌心托着的柔软细腰,都隐隐透出疏离的僵硬。
尹延君喉间像是被塞了块石头,揉着她纤细的腰线,牵唇温语。
“又开始胡言乱语?你不知晓我多喜欢?嗯?”
陶邀菱唇微抿,没接话。
先前是挺喜欢的,但这不是事后,来跟她算账了吗?
男人就是这样,又喜欢榻上玩儿的花,又希望自己的女人自矜庄雅。
可自己女人真的自矜端庄了,他们又会觉得榻上索然无趣,经不起外头的花哨儿诱惑。
所以才理直气壮地三妻四妾,理直气壮地逛窑子。
嗤...
矛盾。
尹延君被她默不吭声这么盯得,心底隐隐升起两分心虚,不自觉地软下姿态来哄她。
“问问罢了,实在心痒好奇,这便生气了?”
陶邀轻挑眉梢,妖娆上勾的眼尾牵出几分似笑非笑,搭在他肩颈上的素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划过他颈后肌肤,悠着声儿笑问。
“只是好奇吗?”
“你若不愿说,不说了便是。”
尹延君背脊骨不自觉僵直,颈间凸起的喉结轻轻滚了滚。
他很快调整好面部表情,直觉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于是揽着她准备站起身,好声好气哄着。
“还真有些饿了,陪你用膳...”
陶邀却身姿用力,将他压回床榻边坐好,不许他起身。
“现在用晚膳还有些早,我再陪宗主聊一会儿,没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