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邀气的拍案,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人推开,下榻穿鞋。
“这孽债是谁压着他们头让他们做下的不成?你母亲我管不着,旁人的事儿我更管不着!我还就不信这邪了,还能让他们赖死了?!”
尹延君有些慌,伸手要扶她,“你干什么去?”
陶邀将他手甩开,气冲冲地起身走到衣柜前去翻衣裳。
“我干什么去?我什么都不干!”
“尹延君我跟你讲清楚,今日这家既然是我当的,那谁都别想骑到我头上来!”
她愤愤地自顾自往身上套衣裳,回身横眉怒目地盯着他。
盯得尹延君唇边嚅动,一个字都没敢蹦出来。
“你外头那些宅子,今日起,我就断了她们吃喝用度了,哪个敢不服气的,让他直接找我来!”
她一边儿喊着,一边儿往窗前走了走,像是生怕人听不见似的:
“我倒要看看,谁的面皮子那么厚!”
“逼急了我,全都从宅子里撵出去,爱上哪上哪,同我有干个子儿的干系!”
“一群老赖,还想巴着本夫人吸血?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尹延君,“......”
他好似明白了她要干什么了。
心下又无奈又好笑。
他上前扯了扯小妻子衣袖,温声道,“有后养老的先不提会不会闹,那两个死了儿子的外宅妇人,若是被撵了出去,可没人养老。”
陶邀扯出衣袖,满眼莫名地翻他一眼。
“让他们闹!我还就怕他们不闹了!”
“没老的动不了的,哪个不能自食其力?几十年养尊处优白吃白喝的日子,还没过够呢?”
她双手叉腰,“跟你有什么干系,你管那么多!管闲事上瘾了是不是?”
尹延君,“......”
“你要看不过我的做派,你自个儿当家呀,钥匙我给你...”
“不用!”
尹延君扯笑颔首,“夫人做的很好,我哪里会当家呢?夫人说笑了。”
陶邀眼刀子甩给他,扭身喊了谷雨进来梳头。
尹延君悄然舒出口气。
他晓得自己是被迁怒了。
但他不敢吱声。
主院里伺候的,都听着了夫人的喊话,也深知夫人这是在因为那些外宅娘子,同宗主置气。
这一整个上午,宗主自打去了前院儿,都没敢再回来。
午膳时都没露面儿的。
午后陶邀带着人出府去了药园后,宗主夫人要处治宗主那些外宅娘子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一时间,知情人都纷纷慌了神,不知情的大部分人,更是一副等着看热闹的兴奋劲儿。
消息传到萱室,尹老夫人听了,倒是难得的没冷嘲热讽。
她捧了盏茶斜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念叨了一句。
“新婚燕尔还没过,她要真有这份魄力,能将外头那些糟心事儿料理干净了,我倒真要高看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