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家,那我们同府里怎么能一样?这是老宗主弥补我们的旧例...”
“那你就去寻老宗主抱不平,寻我做什么?”
那人瞪眼,“我...”
陶邀单手支颐轻翻白眼儿,“你说的不错,你们同府里怎么能一样呢?全手全脚的青年壮丁,好吃懒做还理所当然了?没撵你们出宅子,我都是有好生之德了,路给你指了,不想做,那就请自便吧。”
等难听的话,她可不想再多说。
直接吩咐车夫赶路。
当日傍晚回府前,马车被拦了三四波。
回到府里,陶邀就板着脸气不顺,晚膳都没吃。
——
尹延君踏着满院月辉进的门。
彼时,陶邀正盘膝坐在软榻上,正着账本拨算盘。
她低绾的发髻半散半泄,不施粉黛未点朱钗,身上也只披了件宽松的杏色缎裙,微垂着眉眼的芙蓉面上神情淡漠,瞧不出什么情绪。
那双忙碌的皓腕柔荑,娇嫩如玉笋雕琢,尾指娇气翘起,美的不像话。
尹延君立在门框边看了一会儿,放轻脚步走上前,掀袍挨着她腿边儿坐下,手顺势搭在她纤细腰线上。
“听下头人说,你晚膳也没用?”
陶邀侧颊冷绷,眼皮子都没抬,“气饱了。”
是真没料到,一个个是真的厚颜无耻。
还真有脸找到她眼前来。
尹延君绯薄唇角抿出些微笑弧,环住她腰肢,下巴抵在她耳边轻哄。
“气大伤身,你每日这么奔波,累着了,再饿着,那我不是得不偿失?”
陶邀指尖戳住算盘珠,歪头睨着他。
“听你这话的意思,真把我当摇钱树,给你干苦力的了是吧?”
“不是...”
他一手压住算盘推开,顺势捞住小妻子的手,将人搂进怀里。
“你最近太累了,也该歇歇,这些先放放。”
看他弯腰替自己套绣鞋,陶邀侧身坐在他腿上没动。
“干什么?”
“不是没胃口?府里那些吃食,换来换去就那几样,我也吃烦了,咱们出去吃,顺便陪你逛一逛,散散心。”
他说着,扶着陶邀站起身,双手握住她肩,推着人往外走。
陶邀轻轻挣了挣,“我累了,不想出去,再说很晚了。”
“我背你,晚也不怕,明日开始你便歇两日。”
他温言笑着,当真在她身前弯下腰来。
陶邀只觉好笑,在他背脊上拍了一巴掌。
“别闹了,我晓得这事儿好办,也不好办,我没跟你置气。”
“你没跟我置气,也是在跟别人置气。”
尹延君回过头,眉眼柔和,“夫人都是为了我,我心里惭愧,你真的烦了,换我来做也一样的。”
陶邀嗔他一眼,随手捞起他衣袖,轻扯晃悠着,悠悠叹了一声。
“做都做了,我能处理好,到这一步,你母亲那儿也等着瞧呢,我不能让她嗤之以鼻,我得要她刮目相看才行...”
尹延君无奈,抬手轻抚她素白的面颊。
“邀邀,别将自己逼那么紧,你不必如此坚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