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低的也瞧不上。
尹延君仿佛明白了陶邀的意思。
“你是说,她想嫁的,很可能是有权有势,又家中底蕴富足的人。”
陶邀桃花眸浅浅笑眯,“那宗主说,会是谁?不次于大家世族,又有机会接触到聂浔羽。”
尹延君瑞凤眸微眯,“夫人是说,金氏二皇子?”
陶邀缓缓颔首,“不错。”
尹延君神色微凛,脑子里思绪翻涌,最后确定,陶邀揣测的不是没道理。
“先前就曾收到消息,金氏二皇子的人几次遮掩踪迹下江南,同聂离风接触,如今聂离风营商,也暗地里同官府同流,他的确也可能背地里又接触聂浔羽。”
陶邀自己穿好裙裾,挪到床边穿鞋。
“年轻少女很好哄,有权有势的皇族,能带来荣华富贵,聂氏族中许多饱读圣贤书的男儿,尚且经不住诱惑,更不要说是一个聂浔羽。”
“金氏二皇子若是有心讨她欢喜,只需屡次暗中派人送她贵重礼物,再书信往来,审时度势用荣华富贵为饵,情真意切许以她皇子妃之位,甚至是未来皇后之位。”
“聂浔羽若再知道聂八子营商,私底下也与朝廷接触,受其影响,很容易动心。”
“但聂氏家训便是不入庙堂,淡泊名利。”
“聂宗主是老古板,能因为族中子弟入仕为官而将其逐出宗门,能因为儿子私下营商而父子闹僵,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去做皇子妃。”
“所以将聂浔羽关起来,禁止她再随意与外人接触,以期断绝金氏二皇子那边的野心。”
“但聂浔羽任性,又有聂离风的叛逆行事在前,不会理解她父母的良苦用心。”
“所以,聂夫人与聂浔羽在房中起争执,聂夫人气恼下失手推伤了她。”
她从头到尾捋了一番,站起身摇了摇头,往梳妆柜前走去。
“这种事,江南府当然不会愿意让我们知晓。”
尹延君觉得这番揣测十分合情合理。
这种事,江南府怎么可能让他们知晓?
原本尹延君就早已察觉聂离风与金氏二皇子的来往,又知晓他营商暗中与江南郡的官员相互谋利,若是再知晓金氏二皇子有心娶聂氏嫡女为皇子妃。
呵,那江南府,就真的要跟清丽和故渊落下无法还补的隔阂了。
尹延君坐在床边,思索着暗自摇头。
“当日在盛京城,我便与金氏二皇子闲聊时提起娶妻一事,他那时态度模棱,只以为他是在盛京贵女和氏族中难以抉择,没想到,是盯着江南府。”
“这个人,看来是铁了心,要将江南府蚕噬。”
只要聂离风与官员勾结深陷,聂浔羽再成了二皇子妃。
那整个江南府,注定是要跟金氏皇族密不可分。
这真是一步好谋算,比派兵攻打省时省力。
陶邀却暗叹口气,握着梳子拢了拢一头乌发,感叹道。
“有什么用,聂浔羽真的没救,他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毕竟整个江南府,再没有第二个嫡女,能够得上聂浔羽的分量。
尹延君淡笑漫语,“那这人,更不能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