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即便是皇室宗亲,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
尹延君,“誉王出事,金隅墨势必要继任王位,他人此时却远在清丽,避嫌的可能太大。”
“这事不是巧合。”
陶邀黛眉浅蹙,“誉王素来混账,誉王世子和明珠郡主却对他们母妃孝心可鉴,必然也是不太瞧得上自己父王,誉王出事,誉王世子避嫌,这的确太刻意。”
她看向尹延君,“盛京城有人指使他这个时候避来清丽,还帮他解决誉王这一麻烦,让他顺理成章坐上誉王之位,这个人会是谁?”
尹延君若有所思,不论如何思量,他脑海里总浮现金氏二皇子的身影。
直觉告诉他,这同金氏二皇子脱不了干系。
谋位者,不错失任何助力。
誉王府虽是鸡肋,金氏二皇子若能拉拢,也绝不会摒弃。
何况金隅墨已经在清丽府,金氏二皇子若用誉王府牵扯清丽,会是谋划什么呢?
夫妻俩一边用膳,一边低声讨论猜测着。
膳还未用完,齐麟便掀帘子进来,肃声禀话。
“宗主,盛京城那边的暗线刚递来消息,金氏二皇子不在盛京城,皇子府里那人是假的。”
陶邀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尹延君是一直派人盯着金氏二皇子。
她没出声。
尹延君却自桌边站起身,“何时发现的?”
齐麟脸色难看,“从称病不上朝之日起,至今已经八九日。”
尹延君眉心倒竖,“废物!”
齐麟低着头没吭声。
陶邀见尹延君看过来,忙道,“宗主去忙,不必陪我。”
尹延君脸色不好,心下叹了口气。
昨晚两人才温存过,他知晓陶邀现在依赖他,时刻想要他陪着,只是现在他的确有些事需要处理。
他轻揉陶邀发顶,话语沉柔,“我去去便来,夫人先用膳。”
陶邀温顺颔首,目送他疾步离开的背影。
联想到先前两人的猜测,她很难不把金隅墨和金氏二皇子联系在一起。
江南府里,知晓金氏二皇子曾暗地里书信来往蛊惑聂浔羽。
现今他又将手伸到清丽府来。
就不知故渊府那边,金氏二皇子还有没有盘算。
这个人看似温吞和善,没想到如此心思叵测,野心太大了。
便是金氏皇帝,想对世宗大族下手,都要虚心试探,不敢如此张狂。
金氏二皇子,比金氏皇帝有过之无不及。
陶邀思量着,一时胃口全消,撂下箸子没再用膳。
——
内书房里,尹延君负着手来回踱步。
“让他们继续查,我要知道他悄然离开盛京,究竟去了何处。”
齐麟肃声,“是。”
“江南府那边,聂浔羽意外身故,暂时打乱了他的计划,聂离风忙着接管商会事宜,处理那些店铺,抽不出空来搭理他,他这个时候...”
尹延君褐瞳微凝,随即走到书案后,捡起豪笔,笔走游龙修书一封。
“金隅墨在这儿,盯紧他,二皇子很可能会去故渊,你立刻将书信寄去给箫先生和叔父。”
“是,宗主!”
齐麟上前接过,快步走出了书房。
而尹延君则微整衣冠,自内书房出来,径直出了院子。
他预备亲自去见见金隅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