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贺宣掏出来都有些心疼，安慰自己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这种东西，只有投资自身最划算，贺宣还是愿意出的。

大致情况两人沟通好后，明年开春去书院交束修就行。

京城比东昌府更冷些，到了冬日，入冬前就会放假，直到开春才开学，这中间有两个月的假期，还有年节的假日，这方面还是很人性化的。

说完了正事，后面就是闲话，于五郎混在大街小巷，回到庄子就把消息转述给大家，其中最热门的就是鞑靼使臣上京一事。

贺宣向三哥求证。

“我这些日子就是忙这事，上面要求增加守卫，保护京城安全，不能出一点纰漏。”

“难怪三哥这么忙，重担压身啊！”知道这一步就可以了，详细的贺宣不想多打听，布防啥的，知道的越多，翘得越早。

“使臣上京，有什么事情吗？”鞑靼打了败仗，还好意思求见永安帝，贺宣八卦道。

“八成是求和，俯首称臣，陛下赏赐些财物也就回去了。”

“什么？他们打输了，还要给东西！”

贺宣不能理解永安帝的想法，人家跟自己国家打仗，打输了，说句认输，还要送钱给他们。

谢端点点头，这是很常见的事情，“高丽，倭国每年都找各种理由来朝贺，送些土仪，陛下自然要给些赏赐。

以往，鞑靼和鲜卑也是我朝附属国，但前些年鞑靼换了首领，较为冒进，受灾了就到边境劫掠，多次摩擦，入侵我国边境，这才打起来的。”

这些贺宣知道的不多，不过两国打架，怎么也不该赢家给输家送钱，哪怕是赏赐的名头也不行。

“边境的战争，花费了不少银钱，士兵的补贴都不够，还要给鞑靼赏钱吗？”贺宣试图说服谢端。

“为了国威，大齐是上国，不能跟附属小国太过计较，而且鞑靼首领俯首称臣，总要给些赏赐以示安抚。”

打赢了不要补偿金，还要给敌人好处，贺宣试图说服谢端，不能让这帮子使臣得逞。

谢端认真听着贺宣说两个村子争水源的例子，往往能打的头破血流，赢了的一方拥有更大的权利，输家不服气，就惦记着找机会打回来。

但是打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齐国短时间也不会打仗，国库没钱了，安国公这个最大的功臣都没赏赐金银，换成两个儿子受益得到爵位官职。

“那依小四看，赢家要如何做呢？”

贺宣不知道边关具体的情形，说的是三里村争水源的事情，唐里甲把溪里的鱼卖了，挣的钱给每个村子打井，大问题解决，即使有小摩擦，两个村子间也不会大动干戈。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鞑靼要跟我国打仗，如果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是不是就不会打仗了？”

贺宣看过中华上下五千年，自然知道外敌入侵这事没有说的这么简单，但是自己只是一个农家小子，要是说出什么国策，才会引人怀疑。

“哪有这么简单啊！”谢端叹了口气，很多事情都是知易行难，这其中牵涉的两国矛盾，朝廷派别等等问题，自己都弄不清楚。

出来时间有些久了，要回去了。

两人告别后离开，贺宣路上想着鞑靼这事，可能每个华夏人都有颗爱国心，哪怕贺宣知道自己说服三哥，也不一定能改变，还是想要做些什么。

把毛衣的后续都忘了，还好有粮记着，赶着车到外城接于五郎，他在外城跑了几家铺子，把毛衣清洗的事情一一告知，还要通知到客人。

如果有洗坏了的毛衣，现在就可以换。

于五郎奔波一下午，只是通知到店铺，明日还要去卖掉的客人那边复述一次。

交通不方便，让大家都就近买东西，店铺里买毛衣的客户，掌柜的或多或少知道些底细，好话说了一箩筐，再给些银钱，把客人信息要来。

这次危机，也是贺宣没考虑周全，回去后，要把清洗毛衣的注意事项，写到纸上，每家铺子都给一张说明，给了以后，清洗方面发生的问题，作坊就不给退换了。

于五郎奔波三日，才告知所有客人，毛衣清洗的要求，还好大多数家里都是冷水洗的，并没有出现收缩的现象。

不过有一户人家，知晓毛衣的清洗如此繁琐，要求退货，于五郎再三沟通无果，只能给人家退了，毛衣的损失就只能自己承担。

这件毛衣客人已经穿过了，不好卖出去，拿回来清洗后，给新来的妇人当样本，学着如何拆线，漏针了如何补洞。

人都有些反骨，本来毛衣销量一般，新东西总要有个接受过程，可是毛衣的清洗要求出来后，很多客人都觉得这是贵重的料子，穿出去有面子，买的人反而多了。

贺宣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谢端的一份功劳。

城里几家官宦子弟买了毛衣后，裁缝铺子的掌柜推荐毛衣就很有信心了，毕竟连内城不少贵人都穿这个，你要是没穿过，怎么跟人家混到一起去。

于五郎被这意外之喜弄得蒙头转向，当务之急是增加毛衣的产量，其他的手套，围巾都不做了，全部织毛衣。

作坊有三十个妇人，两间屋子挤得满满当当，周美芳顾着庄子上的妇人，杨李氏和小巧教村里的妇人织毛衣。

至于小兰和宋婆子他们在前院这边负责纺线，有了纺车，纺线就快了许多，人手不够时，杨李氏她们晚上还要赶赶工。

基本上这个规模就差不多了，想快也快不了，主要是羊毛晒干需要时间，现在的太阳没有夏日猛烈，要不是前几个月羊毛的洗晒工作一直没停，现在就供不上了。

毛衣的销售步入正轨，只要于五郎和杨李氏还有罗家旺协调好，基本上没有大问题。

贺宣啃着梨子，看到家里的柴火都堆不下了，月华山山脚下的枯木也捡的差不多，再去捡就要往山腰走或者更深处。

老杨提到这个问题，说是这几日去捡柴的时间加长，可是捡回来的柴火反而少了。

确实，有村落的附近不好捡柴火，会起冲突，就只能走远点，自然花费的时间长。

运回来的柴火，像是两座小山堆在空地上。

贺宣要制木炭，挣钱这么辛苦，是不可能花在这种地方的，自己烧点木炭，多简单的事啊。

一位伟人说过，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贺宣制碳也是，想想步骤很简单，就是用火烧，烧好了后不让空气流通就行。

实际操作起来，就有些繁琐。

第一次的实验品不要弄太多，先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三四五。

啊！不是，挖个坑，把周围的东西都清理干净，避免木炭烧起来以后，杂草被引燃。

一块空地清出来，把庄子里空闲的男子带到柴火堆这里干活。

主家给钱，大家也愿意在农闲的时候挣点，府里的人都有事情要忙，最空的就是贺宣了。

老杨要给几个小厮教规矩，贺青小秋他们每日干完活还要识字，认好字就去晒羊毛的那里守着，哪些晒干了可以收起来，哪些要翻动的，都是两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