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门房的四个小厮也有了新工作,家里这两个要负责喂牛喂驴,准备草料,打扫牲口棚。
庄子门口的两个,要帮着传话和搬运羊毛,家里真的是没有闲人了。
贺宣在毛衣上挣了一笔,愿意花些小钱,让庄子上的奴仆整理柴火。
这些柴火都是树枝或者枯木,还算干燥,放了些时日,已经可以烧制了。
把柴火劈成手臂长短,粗细差不多的放在一起,这样烧出来的木炭会均匀一些
柴火只要烧焦都会变成木炭,但是烧出来的木炭怎么才能无烟,燃烧的时间更久就是需要技术的。
老杨买过木炭,多多少少知道些,提醒贺宣,“公子,制碳的窑需要的砖石不少,要去买些回来吗?”
“不用了,我烧炭不用窑,挖点泥巴就行。”贺宣只打算自用,建窑的话,成本太高。
“这,这能行吗?”老杨有点不放心。
贺宣笑笑,“不成我最多亏点柴火,有什么不行的。”
老杨本来挺不放心的,不过公子说的也对,最多烧点柴火,空地上堆了这么些,公子乐意,烧着玩怎么了。
说归说,贺宣还是认真思考,怎么才能把木炭烧的均匀。
知道大概方法,实际操作却没有过,柴火是横着放还是竖着放?一堆放多少木头合适呢?
自己抱了几捆木头,一点点垒起来,搭了小腿高的柴火堆,然后就是往柴火上面涂泥巴。
来干活的下人都奇怪的看着公子玩泥巴,心里不解,这好好的柴火怎么糊黄泥呢?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就偷偷瞥上几眼。
贺宣花了个把时辰才把一个柴火堆糊满黄泥,最上面留了一个通气口,这是点燃柴火用的。
大功告成的时候,贺宣脸上沾了些痕迹,还好衣裳没弄脏。
“老杨,把火折子拿来。”
这可是自己费了大力气弄得,贺宣守在边上,连手都没洗。
老杨不仅拿来了火折子,还抓了两把秸秆,方便公子引火。
看看,为啥人家能当上管事的,贺宣很欣赏老杨的上道。
把秸秆点燃,放在柴火堆上方。
大家很是期待的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木柴没点燃。
秸秆都烧成灰了。
呃~
好像,这么粗的柴火,需要烧一会儿才能着。
可是贺宣在柴火堆里只放了粗细均匀的木柴,没有放秸秆和枯叶。
就,烧不起来。
辛辛苦苦干了半天,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
贺宣三分尴尬,三分不解,还有四分觉得丢人。
老杨识趣的让大家继续劈柴,自己从宅子里拎了桶水出来,给贺宣洗手。
洗干净手,贺宣也冷静了些,像是自言自语道,“这柴火怎么烧不起来呢?”
“公子,你说,有没有可能要从下方烧,柴火才会点燃。”老杨提醒了一番,明明是当爷爷的人,拎着桶水走的还挺快。
贺宣确实没啥烧火的经验,哪怕是刚分家的时候,自己做饭,也有小竹烧火。
反思了下自身,也不应该啊,当年卖铜钱碳自己还烧过炉子呢?
难道这几年好吃好喝,只读书不干活,动手能力退化了。
贺宣一边扒拉黄泥,在心里自省,反正这木炭,肯定得烧出来,才能证明自己的本事。
干了好久的活,累了,贺宣把黄泥扒拉下来,汗都出来了。
“那个,小狗子他爹,过来下。”不想干了,贺宣环视一圈,看到个有印象的人,不记得人家叫什么,只记得他跟门童小狗子说话,按年级应该是父亲。
“公子,小的叫王栓,您有事吩咐。”王栓这几句话还是跟小狗子学的,小狗子跟着杨管事学规矩,回家给家里人讲,这不就用上了。
“你给这堆柴火里面塞点枯叶,塞好了再把泥巴糊上去,记得下面留个口子,好点火。”贺宣把自己的想法,一通交代,还是甩手掌柜干的舒服。
“那个,公子,小的不知要塞多少枯叶?”
一点是多少啊,王栓硬着头皮问。
“你看着放,能把柴火烧起来就行,不过也不要太多,枯叶多了,烧起来就空,外面的泥巴会掉下来。”
贺宣自己也是凭感觉来的,失败乃成功之母,实验嘛,总是经历一次次的失败,才会成功。
一次就成功的,那就不叫实验了。
把这些活吩咐下去,贺宣回府收拾下自己,下摆上沾了些泥巴,棉鞋上也有,要好好洗洗。
等恢复整洁的贺宣再次来到空地,王栓手脚勤快的已经糊好大半泥巴了。
看到贺宣回来,加快速度,就留了上面通气口,下面点火口。
贺宣已经换了外衣,不想弄脏,把火折子给他,点火烧炭。
这次从下方烧了两把秸秆,守了好一会儿,看样子是烧起来了,上方的通气口冒出来白烟。
天色已经有些朦胧,冬日本来就黑的早,加上贺宣弄了一个失败的柴火堆,耽误时间,就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