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在意,没想到谢端屏退了下人。
“发生什么事了?”
“兄长说,朝堂可能会乱,让我跟同僚别走得太近。”
谢端告诉贺宣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主要是陛下年纪大了,虽立太子,但其他几位皇子也各有所长。
安国公借口伤势未愈,闭门不出,但是位高权重,难免会有人打主意。
家里这些日子尽量不引人注目,免得惹祸上身。
贺宣听了,郑重的点头,问道。
“那我的铺子,要不别开了。”反正自己不缺银子,多挣少挣的区别。
“也没那么严重。”谢端看着认真的贺宣,捏了捏他的脸颊,安慰道。
京城多少商家,更挣钱的生意都有人做,贺宣的铺子又不是放在自己名下,正常做生意还是可以的。
贺宣对于三哥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生理年纪自己小几岁,但是心里年纪可比他大,动不动捏脸,揉头发的,多尴尬~
谢端可不觉得尴尬,反而很喜欢小四目光乱飘,一副害羞模样。
天气渐渐暖和,早晚还要穿件比甲,中午就只留下单衣,贺宣在郡王府找到一个好地方。
是花园里一块阴凉处,太阳照不到,让下人安排好桌椅,中午就在这处午休,凉风习习,暖阳醺醺。
抖着脚丫,感慨小日子美啊~
小竹一家人就是这个时候到京的,去了椿树胡同,知道公子在郡王府,就直接过来了。
回盘溪村看望了余叔余婶,拜访了几位长辈,小竹带着村里的消息和信件,就坐船上京。
因为带着妻儿,不好赶路太快,这才耽误到五月底。
贺宣听到小海汇报,赶忙坐起,让小竹先进来。
月余未见,小竹变化倒是不大,不过连日赶路面容是有些憔悴。
“路上还算顺利吧?”
“托公子的福,一路平安,就是孩子有点不适应,闹了两天,现在已经好了。”
小竹和小兰的儿子虚岁也就三岁,从泉州到东昌府再到京城,辗转之下,病了两日。
“我这里没什么大事,你跟小兰休息两日,让小秋请个郎中好好看看。”
贺宣关心道,换了环境,大人都会水土不服,何况一个刚会走的娃娃。
“谢公子。”关系到儿子,小竹也就不推辞了。
把背后的包裹翻出来,拿出村里写给公子的信件。
“小的回村,大家都问起您,这是贺二叔,族长还有老夫人给您的信。”
二叔,族长贺宣都知道,老夫人这个称呼,倒是有些陌生,脑子转了转,才明白是贺母的。
“你回村,见到大家,身体都好吧。”
“都还好,就是于里长明显见老,头发都白了,余叔也上了年纪,让我给您带话,不用操心家里。”
贺宣让小竹坐下慢慢说,于里长年纪比三爷爷小不了几岁,早几年看着精神矍铄,欸~岁月催人老啊!
这些年,村里是余叔兢兢业业的守着宅子,保卫好大后方。
看看安排,贺宣心里盘算今年要不回去趟。
打开信件,先看贺族长和二叔的。
贺母的信直接放在最后。
族长和二叔两人都是讲了贺宣捐的书和钱对村里起了大用,去年村里有两个小郎考上童生,比起往年,已经非常厉害了。
两家人也托族长写信感谢,还说会日日给贺宣祈愿,求菩萨保佑他身体健康,事事顺利。
因为贺宣捐的书,经常有学子去抄录,有从中受益的学子,考上功名后,有样学样也捐了些书籍给学堂,贺二叔看到书比人家直接给钱都高兴。
尤其书上有学子的感悟,更是爱不释手。
这样一来,学堂免费借书就成了一种反哺的风气,有外来的学子,偶尔也会带着手抄的书籍,到学堂换书。
贺二叔也都同意了,写信来告知贺宣一声,分享这份喜悦。
这两人的信还是让人高兴的事,贺母的信就很令人无语了。
一看就知道不是贺母亲笔,而是孙子代笔,借用了贺母的名义。
大概意思是,贺宣现在功成名就,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也不要求太多,就是把几个侄子带去京城学习。
村里的先生没有京城的好,等侄子们出息了,贺宣这个当叔叔的面上也好看。
贺宣看完,内心无波无澜,照样把信塞回去。
要是侄子能成材,族长肯定会说两句好话,明显就是资质平平,还心气高。
这点血缘关系还真不值得自己生回气。
关心了小竹几句后,让他跟小兰休息几日,养好身体。
小竹离开,贺宣也没心情呆在这里,让小天泡一壶凉茶,去书房,画画。
这两年,学问方面真的懈怠了,看到三哥的画,贺宣有了进取心,才每日去书房呆上个把时辰。
贺宣现在的日常安排,上午偶尔回椿树胡同,或者去铺子里看看,中午要是没有特别想吃的菜色,就回郡王府跟三哥一起用饭。
饭后在花园里午休,下午练会儿字,看师傅有没有要求,偶尔师傅寻摸到好题,就会布置功课给贺宣。
师傅空了,还得陪着去钓鱼,或者跟着傅晶、顾川泽参加下文会。
谢端去年病愈后,就一直处于休养状态,挂了个闲职,大朝会的时候参加下就行,平日里都忙着府中事务和谢世子交代的任务。
贺宣也不多问,反正三哥空了,两人就黏在一起,郡王府肯定不止一个书房,不过两人常去的都是前院的书房。
贺宣搬来后,小秋他们整理出公子常用的书籍,笔墨,占了书房半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