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师傅确定的回复,贺宣高兴的张罗着挂饵,抛竿等等事情。
你说活都被贺宣干了,师傅还钓什么鱼。
师傅自然只配享受鱼儿上钩的快乐,等最后统计好钓上来多少鱼,把大的留下,小的放生。
然后低调的告知一众老友,手气好钓了几条小鱼,给大家送些过来,当下酒菜。
毕竟家里吃上几顿就算了,这都连着好几日去钓鱼,陆师母也吃不消顿顿都是鱼,想换换口味。
未正,眼看着两个桶装满了,贺宣劝着师傅收手,饶湖里鱼儿一条小命。
师徒俩坐马车回椿树胡同,既然答应徒弟要指点几句,陆九渊也不拿乔。
等到了地方,就让贺宣和顾川泽去书房,给两人讲古。
顾川泽接受了贺宣的好意,心知肚明这是贺宣给自己争取的机会,认真听,时不时还问上两句。
聊完翰林院的人际关系,文风偏好,陆九渊说起京城里的一些门道,要是没人指点,外乡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
比如请同僚吃饭,一般都是晚饭,除非很好的关系,否则休沐日都不会去打扰同僚或者上官。
平日都要上值干活,谁家有事都趁着休沐这会儿功夫去忙完,你要是三不五时约到休沐请客,多招人厌。
这种小细节,在同僚往来中还真要注意一二。
顾川泽一直有个疑惑,但是忙着考核,没去解决,这下正好问问。
“陆先生,如我这般的小官,刚到京城,总要有个地方落脚,买宅子有些难处,这种都是如何解决的?”
“你在我这住着就行,谁在你耳边说闲话了不成。”
都是一个县城出来的,贺宣跟顾川泽还有幸在一个学堂念书,多年友谊不是说说而已,别说住几个月,住上两三年,贺宣也不会说什么。
“小宣的好意我知道,科举期间你已经帮助的足够多了,为兄要在京城安定下来,还想把家人接进京,总要学着自己适应的。”
现在只是一个人,在贺宣的宅子里住着,小宣没成亲还没什么,等官职定下来,回乡探亲后,要把母亲和妻儿接来京城,总不好一家人都赖在贺宣屋子里,容易起纷争,影响感情。
陆九渊对于两人的争执,没有评价,但也告诉顾川泽,在京城的官员,等官职确定,可以去衙门申请租住宅子,租金比正常的便宜许多。
而且这种宅子,会按照所处衙门去分配,可以跟相熟的同僚做邻里,关系更亲近,有事也好沟通。
每年都有不少官员外派,也有新的官员定居,这种宅子还是比较抢手的,早些去挑选,还能租个新点的宅子,晚了就剩差点的屋子,得自己修整,这又是一笔开销。
对于顾川泽,自然是一个好消息,独门独院的宅子价钱稍贵些,也可以租其中几间屋子,自己一家人,四间屋子也就够住了。
翰林院这边官职文书一下来,顾川泽就打定主意先去租屋子,谈好了再回乡。
贺宣眼看顾兄兴致高昂,为他高兴,也为自己高兴。
交到这样一个朋友,贫而无谄,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情,两人的友谊自然会长久的稳固。
聊了这么久,厨房这边已经准备好晚饭。
主菜是酸菜鱼,之前贺宣在村里就琢磨过这道菜,但是没有辣椒,差了些味道。
今日正好钓了几条大鱼,用来片肉,做酸菜鱼。
辣椒没有放很多,只是点缀下味道的层次,贺宣去年刚种出来一批辣椒,手上也没有多少存货。
再则担心师傅和顾兄吃不惯太辣,一点点来。
结果两人都适应良好,对于酸菜鱼有点辣,有点麻,带着点酸,鱼肉弹嫩的口感很喜欢。
陆九渊不是个委屈自己的,表示味道不错,师母都没尝过。
赤裸裸的讨要,但陆九渊不觉得有什么,自家徒弟,有啥不好意思的,他往后求着老夫的日子多着呢。
贺宣很自然的接话,主动说道,把做法和干辣椒都让人给师母送去。
顾川泽在旁边看着师徒两的默契,默默扒饭,接受贺宣把酸菜鱼汤泡米饭的吃法,不吭声干掉两碗大米饭。
送走了陆师傅,贺宣也离开椿树胡同。
顾川泽明白自己接下来能做的事情,也不日日在家看书,愿意出门走走,了解下京城的布局特产。
等官职确定了,以后就有俸禄,总是能生活下去的。
这个年纪全靠自身实力,考中翰林院,哪怕在京城都会被称赞一句人中龙凤,顾川泽如果没有娶妻,不知道会有多少大人看中他做东床。
后面的事情,贺宣安排小秋多照管一二,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京城准备卖白糖的铺子,不用装修的非常精致,只是个批发点,能多放点货就可以开业。
于五郎联系了几位商家,都是在南边有过合作的。
贺宣去巡视了一回,觉得可以准备些货架,让物品看起来更整齐些。
询问起店里的人手是否充足?外城这边的衙役打点过没有?
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府衙这边,贺宣和谢端都递了帖子去,杨管事还辗转了送了份大礼到京兆尹的夫人手上。
下面的人手,就要于五郎去安排,闲了请衙役吃个饭,三不五时送点小礼,也不求他们给多大情面,只要有人捣乱的时候,稍微提个醒,铺子里就能避免许多麻烦。
大多琐事贺宣都能撒手,开业前总要尽心尽力,多看两眼。
虽然自己相信于五郎他们不会糊弄,但是也要拿出个态度。
主子上心,下人会更上心,自己不在意,一年两年还好,时间久了,就不好约束,等到那时,再想把规矩立起来,就要费大功夫。
巡查完,贺宣回郡王府,看到谢世子正要离开,站到一旁,行礼。
谢奕见到贺宣,点了下头,就步履匆匆的走了。
老三喜欢男子,谢世子作为兄长骂也骂了,劝也劝过,倒是没有把这份情绪责怪到贺宣头上。
安国公府两兄弟同出一胞,感情自然不错,谢端小时候父亲经常出去打仗,功课都是谢世子教的。
其他人家会担心兄弟争抢,在国公府里却没有这种烦恼,谢世子从小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谢端也一直以兄长为傲。
兄弟之间,说开了后,谢世子不管心里怎么想,当面不会给贺宣难堪,反而看在弟弟的面上,还得照顾一二。
贺宣找到三哥,随口问了下,谢世子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