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十个月前的姜晚笙的心理状态真的不适合在做那个课题研究,可她不想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等死,也不想拖着时晏礼,时氏继承人后继无人?这个罪名,姜晚笙担不起,却想做点好事,为爱人积德。
于是,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的姜晚笙主动向陈教授提出了请求,她早在之前就听到陈教授和周凛城交谈,从对话里得知心理国际协会对于留守儿童心理检测想要做个专题,而白云村的留守儿童甚多!
于是姜晚笙主动提出了她愿意来这里,事实证明与孩子们相处,简单,快乐太多了。
待新桌椅都布置完好后,校长请了学校的老师和陈教授去家里吃饭,他特地让他的妻子早早就准备了一桌的饭菜,鸡鸭鱼肉,要知道这个待客已是十分有诚意。
就在大家还是认为这次捐赠还是那位匿名女士时,校长几杯下肚,举着酒杯站起来,对着姜晚笙的方向喊道:“姜老师!我代表白云村家家户户感谢您!”
姜晚笙酒量一直不好,开始陪了两杯,但眼下被cue也不想扫了兴,她把酒满上也站了起来:“没有没有,您太客气了!我来到这也多亏你们的帮助!”
“不不不!比起时总的捐赠!我们...”校长说漏了嘴,坐在他身旁的妻子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胡说什么呢!”
“姜老师,他喝多啦!”
可姜晚笙却听了个真切,东城?时总?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做的?新年的礼物,烟花,新课桌椅...
这些杂乱的信息太多却都一一掷进姜晚笙的心底,就像一颗颗形状不一的石头,掷进波澜不惊的湖水中,湖面掀起了一片涟漪...越来越大...
姜晚笙端着酒杯的手颤抖了一下,酒水洒了一些沾在她的手背上,说不出慌张还是震惊,她无措地眨了眨眼,直接举杯畅饮:“这一杯感谢大家这一年对我的照顾,我出去吹吹风!你们先吃!”
校长的家门口有一条小溪,姜晚笙走到了小溪边上吹吹风,她百无聊赖地捡起一块石头往水里砸去,扑通一声,渐起水花,又归于平静。
可她的内心却是兵荒马乱,久久不能平息...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传来了一阵有力而沉稳的脚步声,姜晚笙不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老师,时晏礼那天去家里待很久吗?”
陈教授也喝了一点酒,本来平时就没有老师的架子,此刻更是直接席地而坐在她身边:“一个下午。”
“笙笙,仅是一个下午,我就能看出时晏礼男人爱你的心有多诚。”
陈教授在他离开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怎么就不问问姜晚笙为什么走?如果她一辈子都不回来怎么办?”
姜晚笙不敢抬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在等待发落,她吸了吸鼻子:“然后呢,他怎么回答?”
陈教授永远忘不了时晏礼离开自己家的那一天,阳光明媚,可照在他的身上却好像怎么照不进他寂寥的世界。
时晏礼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须臾,眉头舒展开来,他温和一笑:“幼鸟总想弄清每一阵风的来历,而我只想呵护好她的羽毛。”
“若她想高飞,我便候着,若她想降落,我便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