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你两句还得意起来了?”
“。。。。。。”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尖,自己也知道自己确实就是个人渣。
“那既然你老婆不喂你,那我来喂喂你吧。”阿波尼亚扬了扬柳眉,又剥了一个小芒果,送到了我的嘴边。
“嗯哼~”我也不客气,张开大口,用力地咬了一下,一下就把芒果吃掉了半个。
芒果很甜,味道不错。
“为什么……吧唧…突然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吧唧……有所图谋啊?”
轻轻一笑,阿波尼亚伸出一根青葱般的玉指,弹了弹我微微鼓起的脸蛋。
“对,是有所图谋。”
“你有事就直说吧,我能帮的上忙就肯定帮。”我吞下了芒果,听到阿波尼亚承认有所图谋后,不但没觉得不满,反倒松了口气。
“那……再跟我讲讲摆渡人的事情可以吗?”阿波尼亚先是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图什么,但为了不露馅只好勉强做出了一个回答。
“就这个啊,当然可以。”
“摆渡人……是舰文卓的私生子对吧?”阿波尼亚轻轻靠在座位的扶手上,声音悠悠的,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是的。”我低着头喝茶。
“他的母亲是谁?”
“不知道。”
“那他是怎么到舰家的?”
“舰文卓抱回来的。”
“他和你一起长大的吗?”
“小时候见过,大了之后他成了北方军区的摆渡人,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我额上渗出些许冷汗,心中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样啊……”阿波尼亚点了点头,“他的拳术也是玄奶奶教的吗?”
“……嗯。”
“那你就不怕他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你是指继承人?”
“是的。”
“我不怕。”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是舰家的继承人。”我抬起头来看着阿波尼亚。
“舰家对于自己人不可以使阴谋诡计,一切的矛盾,都在拳场上解决,这是祖辈一直定下来的规矩。”
“就算他还活着,他也打不过我。”
“………你就这么自信?”阿波尼亚不禁有些好奇。
“阿波尼亚,这不是自信。”我缓缓摇了摇头,
“舰家对于继承人的培养极为苛刻,我既然撑了下来,这就说明……”
“我有这个资格。”
抿了抿红唇,阿波尼亚听出了舰长语气中的份量。能够说出这样的话……他所经历的东西,常人或许难以想象。
“我有些好奇,舰家既然那么看中拳术,就不怕家主是一个莽夫吗?”
“莽夫?”我笑了笑,“莽夫可练不成舰家的拳。”
“嗯?”
“每一种成派系的拳术,其中都有着不同的拳理。拿太虚华仙师那一脉的拳术来说,拳理讲究顺应天道,天人合一;而太虚识仙师那一脉,则是逆天截天,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那舰家的呢?”
“舰家的拳理,归根结底,其实“舍得”二字。”
“舍得?”
“嗯,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来。
“人往往想得到一切,但世界却是残酷的,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舍弃什么。”
“越强大的人……他们舍弃的东西往往也就越多。在一次次痛苦的舍得中,我们逐渐明白了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什么……是可以放弃的。”
“在这种精神洗礼之下,又怎么可能出现一个莽夫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越强大的人,舍弃的东西往往也就越多。
叔叔舍弃了尊严和荣耀,
老爸舍弃了理想和信仰,
姑姑舍弃了权力和名誉,
老妈舍弃了自由和时间,
…………………
“那你呢?你舍弃了什么?”阿波尼亚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