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久渊手里执剑,转身看向杨其忠,一身擎长的银灰色身影,衣角沾染血渍,让他看上去像个地狱爬出来的阎王。
“战士们在北境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不惜以血肉之身筑起城墙,阻挡北辽铁蹄入侵,却被此等奸佞宵小残害致死,葬身北境的千万将士,亡骨未消,尸骸未凉,这种人却能高坐庙堂,染指朝堂,如蛆虫鼠蚁般蚕食着我大乾江山,这种人不该砍断手脚,给天下百姓,给逝去的英魂一个交代吗?”
“对!说得好!”
“就是!这种败类,就该砍断手脚,受尽世人唾弃!”
外面的百姓怒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喊得杨其中心虚的冷汗直流。
田葛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烫,为官多年,他权衡在各种权势之间,早将为官的初衷忘了。
今日,战王的话却是让他找回了点初心,他睁大双眼,没有去看乾帝和杨其忠的脸色,一拍惊堂木:“萧冉勾结外贼,罪大恶极,按律法,择日问斩!”
“田大人,请将此人交给本王执法,本王要当着众将士的面,将此人诛杀,以祭奠北境千万将士的亡魂!”
杨其忠立刻站出来,沉声道:“陛下,此人应当交由刑部天牢处置。”
萧冉知道了他太多秘密,他必须得亲手送他上路,才能放心。
“杨丞相是忘了自己是他的恩师吗?教出这种通敌叛国的学生来,丞相还有脸替他求情?”
君久渊的剑缓缓指向了杨其忠。
杨其忠一介文人,哪里见过杀人的君久渊?
此时此刻见到刀剑指向他,他心里就已经生出恐惧来:“皇上,微臣绝非包庇的意思,只是觉得按照大乾例律,军队并无执法之权,交由刑部更为妥当!”
“那本王觉得,身为叛国者的老师,杨大人该当同罪,当除去丞相之位,为死去的千万将士们赎罪!”君久渊垂眸望着杨其忠,压根没去管堂上脸色黑成炭的乾帝。
乾帝:“杨丞相最多也就是约束弟子不力,除去丞相之位,这有点过了吧?”
“若是为师者,不看品性,只看此人才华就将其收入门下,且不加以约束,日后此人仗着老师的威势,在外作威作福,做出祸害朝堂百姓的事,为师者也对其放任不管,待事发以后说上一句无辜,皇上就觉得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了吗?”
君久渊言辞犀利,所言更有蛊惑人心的本事,惹得外面的百姓纷纷为其呐喊助威。
“没错!徒弟犯错,师父亦要受罚!”
“师父约束不力,该当受罚!”
“徒弟德行有亏,师父也好不到哪去。”
“皇上,微臣冤枉啊!”杨其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委屈。
后面呼喊声越发大了起来:“处置丞相!”
“处置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