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久渊彼时正在屋里和苏芷晴用着晚膳,程宜夫来的正是时候。
“来,老程,这碗羊肉汤,你多喝两碗,补补身子。”苏芷晴顺势递了一碗汤过去。
程宜夫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去喝什么汤,面色严肃地说道:“久渊,晴姑娘,我有一件重要的是要跟你们说。”
“事关,青崇山和师父的死!”
君久渊瞧着程宜夫这副这认真谨慎的模样,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沉声道:“师兄,你有话直说。”
“我今日去院子里找茅厕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了苍雄门的弟子们说话。”
君久渊眯了眯眼,冷声道:“师父的死,和苍雄门有关?”
程宜夫点了点头,将他所听到的话全部说给了君久渊听。
“按照你的意思来说,二师叔与苍雄门勾结,陷害师父,这种事按照门规足够他死十次了。”
程宜夫眼中闪过一抹悲伤:“若非亲耳听见,我真的不愿意相信,那个和蔼可亲的二师叔,内心竟是如此阴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这件事我们也不能听苍雄门那些人的一面之词,最好是能自己查明情况,不能污蔑了任何一个,也不能放过真正害死老掌门的人。”
程宜夫点了点头,一脸正色道:“晴姑娘说的有道理,还是得查明真相后再下定论。”
“若这一切真的是二师叔做的,那我就是拼了这条命, 我也要他付出代价。”
程宜夫走后,苏芷晴方才对君久渊缓声询问道:“阿渊,你这位二师叔,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你了解过吗?”
“二师叔表面亲和,为人和蔼,其实若非师兄亲口与我说,我也不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君久渊沉声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亲自上到青崇山,说不定一切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苏芷晴点了点头,正色道:“阿渊说的有道理,说来说去,还得去青崇山一趟。”
“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苏芷晴正要转身去铺床,却被君久渊拉了回去。
“阿渊,怎么了?”
君久渊搂住她的细腰,温声道:“江湖之事,本不该将你牵扯进来,是为夫让你操劳了。”
苏芷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柔声道:“阿渊你在说什么胡话呢,你的师父就是我的师父 ,你们在寻找杀师的凶手,我肯定要帮忙啊。”
“这一路让你吃苦了。”他伸手温柔地拂过她的面庞,脸上带着疼惜。
“阿渊,你是不是忘了,我当年也是行走江湖的商人,这点苦算的了什么?”苏芷晴丝毫不矫情。
“不苦,你的意思与本王在一起,很甜了?”君久渊属于男人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灼热。
他低头,吻住她的耳朵:“不如本王让你再甜一点?”
“啊?”苏芷晴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轻,就被君久渊抱到了桌案上。
桌案上还堆着君久渊刚刚看到一半的兵书。
他抬手一挥,桌案上的书便被扫到了地上。
纵使苏芷晴再迟钝,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苏芷晴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双眉眼满是魅惑地注视着他。
“阿渊,你不是说,要早点赶到青崇山吗?明日还得起早赶路,这样……不好吧?”苏芷晴面颊发红地望着他。
“本王身体吃得消,便是你,若累的话,明日也可在马车上接着睡。”
他手托着她的脑袋,让她躺在了桌案上。
桌案一碰到苏芷晴,一阵冰凉便传遍苏芷晴的全身。
紧接着,君久渊的舌头舔过她的耳畔,火热的气息与凉意在身体里交融。
他的手捏住她的腰肢,又一点点下到她的脚踝。
女子的脚踝白皙透嫩,仿若珍珠。
他手指所到之处,又热又痒,苏芷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口中的呼吸夹杂着丝丝女音,让人心神撩动。
月上柳梢,夜间的凉意来袭。
苏芷晴穿好褒衣,望着桌案上几条湿乎乎的锦帕,红润的小脸又加重了几分绯红。
苏芷晴默默地向店小二要来一盆水,将锦帕放在水盆,正准备清洗。
这时,君久渊忽然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我来洗吧,晴晴你身子弱,早些休息吧。”
苏芷晴有些嗔怪地望着君久渊:“你这会儿觉得我身弱了?方才折腾人的时候,就差把我腰给折断了。”
君久渊温柔地将她放到榻上:“待为夫洗完,一会儿过来给你揉腰。”
苏芷晴整个人累的不行,嘴里应着话,脑子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等到君久渊忙完一切,回到榻旁,就发现苏芷晴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他躺在她的身旁,手指轻轻一使内力,蜡烛便被熄灭。
他宽大的手掌透过厚厚的被子,伸到了她的腰上,缓缓地揉捏起来。
“嗯……”苏芷晴无意识地轻哼了一声,便足以勾人心神。
女人的身体似有一种特别的力量,君久渊很快又觉燥热。
不过此番他不想再折腾她,干脆起身去了窗边,吹着夜风冷静一番,待到心思被风吹灭了,这才回到床榻上,搂着她睡去。
……
次日一早,两驾马车便离开了安青县。
安青县距离青崇山不远,离开安青县后,再走两天路便抵达了青崇山。
距离武林大会没有几天,青崇山附近时不时能看到其他各大门派的弟子。
青崇山下多处都是密林。
考虑到程宜夫如今的身份很敏感,所以众人决定先将马车停到一处没人的地方,由苏芷晴给程宜夫易容,待到易容之后,再上山见山中弟子。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几人还特意寻了一处距离道理有点距离,且草木茂盛之所在。
苏芷晴进行易容的过程中,并不希望被打搅,所以剩下三人也没有多说什么,附近始终是一片安静,只有鸟雀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越是安静,四周的动静反倒被放大。
就在苏芷晴忙着给程宜夫易容的时候,不远处的草木后面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杨阔,你在武林得意了十年,如今也是时候将武林至尊的位置腾出来让给我们青崇门了吧?”说话的人,声音像是二长老。
程宜夫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苏芷晴已然猜到了什么,不过动作依旧不停,继续在程宜夫的脸上描摹着什么。
“谷城,这武林至尊之位,你想要,大家凭本事拿就是了,你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对面的杨阔说道。
谷城,是程宜夫二师叔的名字,也是如今的青崇派掌门。
“杨阔,你别跟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十年前你们苍雄派是怎么赢的,你心里最清楚了!”谷城不服气地说道。
“谷城,你是不是没有把握再将青崇派带回昔日的荣耀?”
“当年的青崇派在无忧子的手里发扬光大,结果刚一到你的手里,便没落了,江湖上不知多少人在看你的笑话,觉得你不如你那个逝世的前掌门。”
“谷城,该不会连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吧?”杨阔满是嘲讽地说道。
“你胡说!十年前之所以败了,那不过是为了逢迎贤妃的无奈之举,若非为了贤妃的脸面,十年前哪有你们苍雄派什么事?”谷城愤怒地说道。
杨阔冷笑了一声:“我说谷城,你就别在这自欺欺人了,用不光彩的手段夺来的地位和荣光,总有一天也会离你而去,看来青崇派……你是真的守不住喽!”
“杨阔,你少在那里风言风语,我今日就问你一句话,武林大会上你到底要不要让我青崇派赢?”谷城冷声问道。
杨阔轻笑了一声,这若是放在十年前,无忧子掌门还没死的时候,这话甚至连问都不需要多问的。
因为十年前,不管是谁,论武功都别想敌过青崇派。
无忧子可不会主动去找什么人,让别人让个武林至尊给他。
谷城此举 ,只能说明一点,青崇派是彻彻底底不行了,没落了。
这只会让外人更加看不起青崇派。
“谷城,你以为我还像十年前那样,惧怕你们青崇派吗?”
“啊哈哈哈,你别天真了,无忧子已死,他座下最厉害的两个弟子,程宜夫和君久渊如今都不在这崇山派,你们崇山派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忌惮的?”
“如今贤妃死了,我们虽与皇家没了关联,可十年间我们苍雄派早已培养了属于自己的一波势力,反观你们崇山派,有什么资格与我们谈交易?”杨阔满是不屑地说道。
谷城气的不行,指着杨阔气愤道:“杨阔,你们居然是这种过河拆桥之辈,十年前若非我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能在贤妃面前说得上话,你如何能有今天的风光?”
“可我答应你的事,我也办到了,你成为崇山派的掌门,我成为武林至尊,你我两个早就互不相欠了。”
“至于能不能拿下这武林至尊的宝座,就看你谷城自己的能耐了。”说完,杨阔转身,大步离去。
“杨阔,你个奸贼,胆敢算计老夫,老夫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谷城对着杨阔的身影低吼道。
过了不多久,草木外脚步声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