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切又都归于平静,苏芷晴也终于替程宜夫画完最后一笔。
“结束了。”苏芷晴说道,想起方才不远处苍雄派和崇山派掌门的对话,她忍不住吐了口气。
程宜夫咬了咬牙,面如死灰:“想不到这一切,竟然真的是他做的”
程宜夫下意识地攥攥手。
这时君久渊和蒋潇潇也走了过来。
“久渊,你也听到了吧?”苏芷晴一脸正色地看向君久渊。
君久渊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既然一切都已经是证据确凿,那么对于谷城这个杀人凶手,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程宜夫面色微紧:“可现在他是崇山派的掌门,我们这才四人而已,如何能对付得了他?
蒋潇潇勾唇笑了笑:“程宜夫,你未免也太小瞧你这个师弟了吧。他可是战王君久渊呀。”
君久渊不论是谋略还是武力,放眼整个江湖都无人能及。
他说要让谷城付出代价,他就一定能做到。
程宜夫咬了咬牙,一脸正色地看向君久渊:“好,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只要能为师傅报仇,不管让我做什么事,我都愿意。”
“哦?是吗?那如果本王想借你蒋潇潇一用,你愿意吗?”君久渊毫无避讳地说道。
程宜夫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蒋潇潇:“久渊,你且先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君久渊招了招手,四人聚在一处,小声商议。
程宜夫听完后脸色大变,一脸气愤道:“不可师弟,你这是什么时候馊主意?我不同意。”
蒋潇潇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反而是一脸淡然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任务很适合我,我觉得我能完成。”
“潇潇……”程宜夫想要拒绝,可还不等他说完,蒋潇潇便主动说道:“好了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就让我去吧。”
“潇潇……不可!”程宜夫一脸生气地说道。
“师兄,你到底还想不想为师傅报仇?”君久渊一脸正色地问道。
程宜夫几乎想也不想:“我当然想,可你也不能拿潇潇来冒险。”
“我们几人中除了晴晴便只有蒋潇潇是女子,最懂男人心的是蒋潇潇。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再加上晴晴之前与门中弟子有过碰撞那些人必然不会轻易接受她。”
“机会只有一次,你难道是想冒险吗?”
望着君久渊咄咄逼人的眼神,程宜夫眼中出现了犹疑。
君久渊宽慰道:“你放心吧。蒋潇潇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几个都会一直在附近。确保她的安全,不会让她有事的。”
程宜夫撇了撇嘴,一脸不满道:“我看你就是光疼自己的媳妇儿,别人家的媳妇儿就不是媳妇儿。”
“你若实在不愿意,那晴晴……就由你去就是了,他们若是敢动你一下,本王便砍他们一只手,若是敢觊觎你的身子,本王就去杀了他们。”君久渊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神色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程宜夫听闻脸色都变了:“你冷静点!冷静点!”
“都是同门,何必做事这么绝呢!”程宜夫比君久渊不同的地方,便是他比君久渊更有仁心。
当年师父无忧子在的时候,便说过君久渊戾气深重,便是褪去皇室这个身份,他也不适合成为青崇派的掌门。
现下程宜夫总算是明白了当年师父的良苦用心。
程宜夫思来想去,终于艰难地选择了让蒋潇潇去办。
几人坐上马车,便准备上山了。
马车里,苏芷晴望着前面程宜夫的马车,沉声对君久渊问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说来吓唬程宜夫的吧?”
君久渊勾唇轻笑:“夫人为何这般问,为夫的性子,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苏芷晴从旁揽住他的腰,温声道:“就是因为我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所以我才相信,你不会因为我犯下那些杀戮啊。”
“还真是知夫者,莫若妻也。”君久渊抚住她的手。
苏芷晴靠在他的肩膀上,山路两旁风景宜人,这一路走过来,苏芷晴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快到半山腰的时候,马车便被看守山门的门中弟子给拦了下来。
半山腰有两条路,一条通向后山,一条直通山顶。
山顶便是青崇派的所在。
“请问几位是哪门哪派?”为首的弟子是新弟子,显然是不认识君久渊这些人。
君久渊手里抓着缰绳,不紧不慢地说道:“青崇派。”
“咱们门中弟子?我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好生面生。”
“我们门中弟子我们都是认识,除了偶尔几个是在外游历,长年不归,你们几位……瞧着可不像是我门中人。”
他们口中所说的在外游历的那几个,正是君久渊和程宜夫。
也就是除了君久渊和程宜夫,剩下的那些他们全部都认识。
眼前这两人想趁机混入门派中的伎俩被识破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等眼拙,没有认出来,诸位何不报上名来?”那为首之人想着兴许是别的门派弟子故意恶作剧想要混上去,所以也不好得罪的太死。
“在下君久渊。”君久渊正色道。
“你说什么?你是君久渊?”那人看着君久渊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眼中多了几分不屑。
“你要是君久渊,那我就是程宜夫!”那守门弟子插着腰嘲讽地说道。
一旁的程宜夫:“……”他还坐在那呢,能不能尊重一下他?
“就是,君久渊可是战王!再怎么样也不是穿成你这样。”
“再说了,谁不知道君久渊五年前就昏迷不醒。”
“你冒充谁不好,非要冒充我们的二师兄?”
说话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嚷嚷什么?”
周时务从后面走了上来。
“周时务师兄!”
周时务被关大牢后,还是门中花了不少银子将人救出来,为了这次武林大会,周时务连夜赶路,方才和君久渊这群人差不多时间赶到。
“发生何事?”周时务在门中也算是老人,门中弟子对他很是尊重。
“这有个人,非说他是门中弟子。”
“被我们识破了也不走,还说自己是君久渊。”
“君久渊?”周时务一转头,就对上了君久渊那双冷冽的眸子,吓得顿时倒吸口气:“久渊师兄!”
周时务这一喊,剩下的那些弟子都震惊了。
“什么?久渊师兄?”
“他是君久渊?”
君久渊不是昏迷着吗?
君久渊不该是锦衣华服?怎么穿的如此寻常就来了?
周时务面对君久渊自是不敢怠慢,只抬了抬手,对着君久渊道:“二师兄!”
君久渊抬了抬下颔,示意门中弟子:“本王能通过了吗?”
门中弟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让出道儿来:“可以可以!”
“失礼了久渊师兄!”
马车前行,走出去老远,门中弟子方才转头问向周时务:“师兄,那人真的是君久渊吗?”
周时务淡淡道:“如假包换,我还能认错吗?”
“真看不出来,威风凛凛的战王,竟然驾着一辆马车就来了,我还以为他来至少得带几个小兵。”
“是啊,那车里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战王为她驱赶马车?”
周时务撇撇嘴,淡淡道:“还能是谁?可不就是他妻子吗?”
“战王的妻子不是当今太后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个养在外面的外室。”
周时务对于君久渊的事知道的也不多,随口敷衍了几句便也上山了。
马车上,苏芷晴坐在前室,靠着君久渊,沉声道:“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周时务。”
君久渊不动声色道:“周时务是谷城亲自教出来的弟子,谷城不会对他放任不管。”
苏芷晴撇撇嘴,沉声道:“这个周时务,就是个仗势欺人之辈。”
“夫人别急啊,越是这种人,越是好把控。”君久渊握住她的手,温声宽慰道。
马车到达山顶,如今的青崇山与十年前相比,变化很大。
再加上武林大会的缘故,除了本门弟子,还有许多别的门派的弟子。
几人置身其中,便不那么显眼。
“几位是别派弟子吧?”几个负责招待的青崇派弟子上前来,缓声问道。
君久渊抬起头,一脸正色道:“本门弟子,君久渊!”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君久渊?
战王君久渊吗?
能通过山下的检查,想必身份是没什么问题了。
“既是本门弟子,还请报上真实姓名。”
君久渊?这不扯呢吗?
不等君久渊说话,周时务从后面走了上来:“他的确是君久渊!”
“是。”几个弟子瞳孔地震,脸上却还在保持着镇定。
“二师兄,请跟我们往这边。”几个招待的弟子这才毕恭毕敬地伸出手来,在前面带路。
马车被留下,有别的弟子牵走了。
这别派弟子和本门弟子所住的地方不同,本门弟子的待遇自然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