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久渊刚回到房中,门外就传来谷城的笑声。
“久渊!好久不见了!”
谷城一听说君久渊回来了,立刻赶了过来。
君久渊皮笑肉不笑,淡淡道:“谷掌门,多年未见了。”
谷城笑了笑:“怎么叫的如此生疏?”
“师叔如今是掌门,应当的。”君久渊道。
谷城目光落在了苏芷晴的身上:“这位是……”
“我的妻子。”君久渊道。
苏芷晴笑了笑,一脸从容地作揖:“掌门!”
谷城点了点头,笑着道:“想不到啊,这次武林大会,久渊竟然会回来,这可真是双喜临门!”
谷城上来寒暄了两句,本想和君久渊套近乎,攀附上朝廷的关系,见君久渊态度生疏,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君久渊这个人,自幼便是冷心薄幸。
谷城说完话便走了。
苏芷晴见人离开,这才转头对君久渊说道:“看来他是有意拉拢你。”
君久渊勾唇冷笑:“谷城可不傻,若是有本王撑腰,苍雄派才不敢欺到他的头上。”
“不然你以为,他堂堂一个掌门,为何要屈尊降贵地来看我这个晚辈?”
“阿渊,我们去看看你的师父吧!”苏芷晴沉声说道。
“走吧。”
无忧子真正的埋骨处就在青崇门后面的林子里。
等到两人赶到的时候,发现程宜夫已经在那里。
“你怎么过来了?老程,你现在是久渊的护卫,以你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定会惹人怀疑。”苏芷晴沉声说道。
苏芷晴这一提醒,程宜夫方才停止了悲伤:“晴姑娘说的对,我不能在此多留了。”
“师父,等到徒儿将杀害你的真凶绳之以法,再来这里向您赔罪。”程宜夫红着眼说道。
说完,程宜夫转头对君久渊说道:“二师弟,师父一个人在这,孤寂的狠,你再陪师父多说说话吧。”
君久渊微微颔首,示意程宜夫赶紧离开。
程宜夫离开后,君久渊方才在无忧子的墓碑前跪了下来。
“师父,徒儿不孝,至今没能抓到害你的真凶,不过……那个人也快活不了多久,我们很快就会将他抓到师父你的墓碑前,让他亲自向你磕头谢罪!”
“师父,徒儿身旁之人,便是徒儿的妻子,苏芷晴。”
“晴晴!”君久渊对着苏芷晴招了招手。
苏芷晴走上前,在君久渊的身旁跪了下来,她望着无忧子的墓碑,想起君久渊曾与她讲过关于无忧子的那些事。
“师父,您若地下有知,保佑我们此番锄奸能够一帆风顺。”
“师父好酒,这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是徒儿特地从山下买来的,您尝尝。”说罢,君久渊打开酒坛,在碑前倒下酒水。
二人回程的路上,遇见了程宜夫和蒋潇潇两人正在争吵。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还吵起来了?”苏芷晴走上前问道。
蒋潇潇转过头来,小脸气的红扑扑的:“这个人真是霸道,不让我跟男人说话。”
“你是没看出来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那种人是能随便搭讪的吗?”程宜夫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没听他们说吗?那几个都是谷城身边亲近的弟子,我接近他们不是正好?”
这时,君久渊走上前来,沉声道:“好了,隔墙有耳,你们小声点。”
苏芷晴也趁机走上来,说道:“你们两个先分开冷静一下吧,潇潇,你跟我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蒋潇潇不满地瞪了一眼程宜夫,转身跟着苏芷晴走了。
“他那个人,就是个死心眼儿,我不同那些男人说话,他们如何能让我接近?你们的计划又如何继续下去?”蒋潇潇小声抱怨着。
“潇潇,你的心思我和久渊明白,也很感激。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连着这许多天的相处,蒋潇潇对苏芷晴的敌意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大了。
她对君久渊的心思也没有起初的时候那么重了。
苏芷晴猜测,可能跟程宜夫有关。
不过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才行。
“你有什么话想问就问。”蒋潇潇与苏芷晴也算是老熟人,也没什么客气。
“你对程宜夫到底是什么心思?”苏芷晴沉声问道。
“什么心思?你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他。”蒋潇潇脸色发沉,显然对程宜夫颇有些不满。
“程宜夫对你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可你呢?”苏芷晴淡淡问道。
蒋潇潇眸光闪烁了一下:“我?”
“我还喜欢君久渊呢,有用吗?”蒋潇潇一脸嘲讽地看向苏芷晴。
苏芷晴摇了摇头:“不,程宜夫无权无势,你却坚持为他生下孩子,像你这般爱权之人,若心中无他,为何要承担这种风险?”
蒋潇潇似是被说中了心事,原本嬉笑的脸上渐渐多了几分感慨:“我是流落风尘的舞女,他却是清清白白的君子。”
“像他这样清正之人,本就该找个合适的良家女,幸福地过完一生,何必跟我这样的人纠缠。”
苏芷晴拧了拧眉,沉声道:“蒋潇潇,流落风尘不是你的错,一个人若有从污泥中爬出来的勇气,将脏污洗净,重新做人,或许更加可贵。”
“我想程宜夫,以他对你的情谊,若你放下过去,与他好好过日子,他不会介意。”苏芷晴缓声道。
蒋潇潇愣怔了片刻,忽然回过神来,笑着道:“晴姑娘忽然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怕我抢走战王吧?”
苏芷晴一脸淡定道:“你便是想抢,也要看他愿不愿意跟你走。”
“你这么多年,能得战王独宠,的确是有些本事。”蒋潇潇感叹了一句,转身便朝着客房走去。
……
次日一早,门内各处都可见练剑的武者。
蒋潇潇一袭绯色衣裙,模样妩媚动人,行走之间,皆是撩拨。
她纵横欢场多年,太了解男人了,也知道什么样的笑容,什么样的姿态最易得男人喜欢。
程宜夫站在君久渊的身后,看着蒋潇潇与那些练剑的男人调笑,脸色黑成了锅底。
苏芷晴安慰道:“你放心吧,有久渊在,你的那些同门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说话间,周时务走了过来,他一看到蒋潇潇娇媚的模样,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周时务压根没将眼前的蒋潇潇,和当初那个在客栈里躲在程宜夫身后的女子联想到一块去。
毕竟这两个人给人差距太大了。
再加上蒋潇潇临出门前,苏芷晴还给她轻微地做了个易容的妆,便更加让人难以分辨。
“这是哪个门派的小娇娘?怎么混到我们崇山派里来了?”周时务对门里女弟子了若指掌,知道没有这号人物,便猜测是别的门派女子。
蒋潇潇也懒得与他解释,她的目标就是周时务。
毕竟周时务是谷城最信任的弟子之一。
“来找你们切磋切磋,不可以吗?”蒋潇潇冲着周时务抛了个媚眼。
周时务顿时只觉得心神荡漾,腿都快软了。
“姑娘想如何切磋,走,我们去别处好生谈谈。”说着,周时务抓住蒋潇潇的手。
程宜夫气的就差拔剑冲上来,被君久渊一把拉了下来:“此刻正是关键时候,你现在过去便是前功尽弃。”
“可那个周时务根本不是好东西,难保他不会……”
程宜夫气的浑身都在抖。
“我去跟着他们,若是真的有事,同为女子,我出面要比你们出面好说许多,程宜夫本就对久渊警惕心强,你们两个就别露面了。”苏芷晴说道
“老程,你就放心吧。”
程宜夫攥紧了拳头,只能暂时忍耐。
苏芷晴赶到的时候,蒋潇潇正被周时务拉到墙角处,欲行不轨。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等等……”
蒋潇潇蹙了蹙眉,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就在这时,她看到紧随而来的苏芷晴,脸上出现了一抹松懈。
“公子有人!”蒋潇潇喊了一声。
周时务停下了动作,一转头就看到苏芷晴站在那儿。
苏芷晴虽然貌美,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冷意,与蒋潇潇身上的那股妩媚不一样。
“大庭广众的,你们两个做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就不怕丢了门派的脸面吗?”苏芷晴一脸鄙夷道。
“老子高兴,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身后有个君久渊护着你,老子就会怕了你!”
“你要是再不放手,别怪我这就去叫人,让大家都看看崇山派的弟子背地里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你……”周时务恍了个神功夫,蒋潇潇便从他的手里逃脱,哭哭啼啼地跑开了。
周时务气愤不已:“你这娘们儿,竟敢坏我好事!”
“分明是你自己没脸没皮!”苏芷晴冷嗤了一声,转身正要走。
“站住!坏了我的事,就想跑!”周时务大喊了一声,便要上前抓苏芷晴。
苏芷晴冷眸望向周时务,五年的太后,从内而外的上位者气息不是周时务这样的人能够抵抗的。
“你敢动我一个试试?你哪只手碰了我,我便废你哪只手,我说到做到!”
周时务愣住了,浑身生出一股寒意,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一个大男人,怎就被一个女子给轻易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