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可是,如果真有人安排这一切,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阿昭跟林少、林老大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以说跟沪上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费力安排这一切?
她不是阴谋论狂热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阿昭的撞大运当做巧合,毕竟闲庭没什么危险,跟着钟老也能学到真本事。
“阿昭,待会儿趁着没人悄悄回去,你在前院工作可以,但不要再来后院,被人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太危险了。”
“不行!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我要陪着你!”
“这不是陪不陪的事情,听话!”
“我不!”
两人争论几句便争不下去了,彼此都知道是在为对方着想,争论毫无意义。
事到如今,以阿昭的执拗性格断然不会轻易离开,顾且纠结又欣慰,同时也在思考让他留下的可行性。
不能暴露两人的关系,满足阿昭如影随形的要求,两个矛盾至极的条件,苦思无果。
男人仿佛看穿了她为难,突然出声:“媳妇,我可以做你的保镖,像庄远哥一样保护你,别赶我走好不好,我真的可以保护你的。”
“保镖?”这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身份,阿昭身形魁梧五官刚毅,绷着脸的时候自带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只要稍加打扮修饰,应该会跟庄远的气质很像。
保镖,夜色这么多打手,多一个人不会惹眼,况且现在已经不缺钱了,需要担心的只剩两件事:
第一,安全。张峰那边的敌人就算跑来报复,应该不会轻易招惹夜色。
第二,席铭洲。以卑劣小人的性格来说,阿昭留在夜色可以暂时逃过他的伤害,不失为一桩好事。
“好,我可以同意你留在这里,但是今后当着外人的面要叫我小太太,绝对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你能做到吗?”顾且捧着阿昭的脸,认认真真叮嘱。
“嗯嗯,我能!”
这时再次听到敲门声,顾且以为庄远又来叫他们吃饭,迅速披上睡袍前去开门,打开一看,门口站着的是前院的经理王卫民。
只见他微弓着腰满脸谄笑,手上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方方正正有棱有角。
“王经理,你这是?”
“小太太,刚刚二宝跟我说顾昭调到您这边了,我赶紧把他的工资送过来。”
“不是月底才发吗?”
“那个…”王卫民支支吾吾的,很快想到一番说辞:“一般服务员是月底发,顾昭现在是后厨师傅,算上今天刚好够满勤,早几天发也没事。”
顾且不懂前院的考勤制度,替阿昭收下道谢,顺便真诚地向人致歉:“不好意思啊王经理,还得辛苦你再找个师傅了。”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那我先去招呼客人,您想吃什么随时叫我就成。”
“好,谢谢。”
转身下楼的王卫民抹掉头上冷汗,幸好自己够精,这三个多月把阿昭供祖宗一样供着,若是真像其他服务员一样呼来喝去,保不齐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顾且拿着钱返回卧室,瞧见床上的男人扛不住困意又睡着了,低头打开袋子,整整齐齐一捆钱,银行的塑封薄膜都没拆,“十万?闲庭的工资这么高吗?”
疑问一闪而过,因为刚才交谈时知道了对方每天24小时都在随时待命,点点疑问并没有让她想太多,只觉得更加心疼,“傻小子,赚钱不要命。”
就这样,阿昭如愿以偿留在夜色,晚上和庄远一左一右跟在顾且身边迎来送往,见识这个纸醉金迷的新世界,清晨下班后光明正大跟庄远回房,向所有人表明他们两个男人一起住,然后再悄悄地溜进隔壁,拥着心爱的女人幸福入睡。
姑娘们见到如此生涩英俊的新面孔私下议论,说他是庄远的接班人,五爷指定的下一任经理,纷纷谄媚讨好挤眉弄眼,一口一个“昭哥”叫得十分自然;打手们在二宝的有意暗示下大都猜到小太太和他的关系,更是处处照顾,生怕自己得罪了小太太的亲戚。
这般妇唱夫随的惬意日子很短暂,仅仅过了十天,深渊开始浮出水面,将所有人吸入一场不得不面对的浩劫。
五月底,夜色最忙碌的一个月总算安然渡过,如同顾且猜测的一样,月营业流水达到八位数,她自己的工资提成也达到前所未有的近百万,可谓盆满钵满。
就在六月一号这天,平静的生活再次泛起一小片波澜——神童来换车了。
械斗那晚,林老大的人将五爷的车砸成重伤,整整修复了四个月才修好,其实本不需要这么长时间,是五爷担心事故重演,要求改造厂进一步加固车身,力求做到最顶级的防弹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