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门铃又响了,狗娃不得不从各种数字中抬起头,捏着眉心去开门。
“二宝?文文?你们怎么来了?”
二宝提着闲庭的保温食盒,王文文拿着几瓶酒,一起走了进来。
二宝说:“二爷看到那篇新闻了,让我先来陪你喝几杯,他对完账就过来。”
狗娃点点头,遂把眼神投向王文文:“你呢?”
王文文熟练地开酒倒酒,眉尾一挑回道:“咱俩是老乡,在外漂泊不就应该相互关心吗,我也陪你喝。”
狗娃难得被她逗笑:“你家开酒厂,你从小千杯不醉,是陪我喝还是酒虫上脑啊?”
不怪狗娃这么问,自从阿昭知道王文文和顾且关系很好以后,夜色千杯不醉的文妹妹瞬间官升一级,从姑娘升为领班,不用陪客,不用卖笑卖酒,也不用受姑姑陶嘉管制,成为白拿工资很少干活的特殊存在。
王文文本来就是只陪酒不出台的清倌,这下连光明正大喝好酒的机会都没了,常常拉着熟稔的二宝和同为老乡的狗娃私下豪饮。
“小海海,本姑娘今天给你个特权,只要你高兴,让我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行,今天我家里的酒随便你喝。”狗娃说着走到厨房拿出两个酒杯:“你们俩先喝,我把手头的事情做完就来。”阿昭行事雷厉风行,他得尽快套出一笔钱,以免耽误计划。
没过一会儿,书房门被人打开,二宝进来了。
狗娃聪明,二宝圆滑,两人作为阿昭的左膀右臂相处机会很多,但总不是剖心置腹那般亲近,今天是个例外。
二宝和狗娃同岁,称呼起来没那么多讲究:“老孟,你还好吧?”
狗娃苦涩一笑,重重吸了口烟:“死不了。”
“别怪兄弟多嘴,你还不打算放弃那女人吗?”
“……”狗娃想说自己死心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二宝以为他还是放不下,拿出手机点开跟周延的聊天记录:“延哥说那女人以前吸过Du,她爸给她吃的药也有副作用,很难怀孕。之前四次都是吃了大量排卵药才能成事,怀上了又打掉,身子早就坏了。”
狗娃震惊片刻,但也仅仅是片刻,就像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堕落史,惊讶是本能情绪,心里没有太大波澜。
“老宋,你说我这些年是不是特别犯贱?”
“你那不叫犯贱,用文文的话来说,叫舔狗。”
“呵……还真挺恰当。”
“昨天她那事闹得挺大,新郎新娘家里都有声望,估计她以后在上流圈混不下去了。你呢,好不容易混出点名气,还要继续舔吗?”
狗娃捻灭烟,顺手敲击键盘卖出一只股票,语气平平地回答:“七年了,不舔了。”
七年了,不舔了,娇小姐的所作所为让穷小子舔不动了。
二宝呼出一口气,打心底为兄弟高兴:“我和文文在客厅等你,忙完快点出来。”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酒瓶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各种脏话、咒骂源源不断,很是激烈。
两人快速跑出来,一眼看到秦莹莹和王文文扭打在一起,薅头发、掐脖子、嘴里脏话满篇。
狗娃还没想好去拉谁,二宝一个箭步迈过去,“咔”一声卸掉了秦莹莹的胳膊。
“怎么回事?”狗娃走过来,眼看秦莹莹疼得想往他身上靠,微微侧身完美躲开,“怎么打起来了?”他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声音却是朝着王文文。
王文文也是暴脾气,二话不说推开狗娃还要再打,狗娃弯身一扛,直接把人扛在肩上朝书房走,压根没理会地上打滚的秦莹莹。
书房里,狗娃把王文文放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什么地方,疼的女人“嘶”一声皱紧了眉头。
“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女人揉着肩胛骨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那心肝宝贝,真他妈傻X……我坐沙发上喝酒看球赛,顺手拿了你一盒烟,他妈的还没抽呢,那傻X女人突然从卧室冲出来给我一脚,害得我脑袋差点磕在茶几上。孟江海,你到底管不管你马子,你不管我来管,看老娘今天扒她一层皮!”
“什么烟?”狗娃觉得奇怪,普普通通一盒烟,秦莹莹的反应怎么那么大?
王文文更火了:“你知不知道重点在哪里!是那个傻X女人踹了我,我受伤,平白无故受伤!”
狗娃也反应过来自己搞错了重点,利索拽起王文文朝外走:“走,去医院。”
“我不去,老娘要打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