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且看向阿昭,发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的表情,不知道是厌恶集体离职的员工,还是不懂管理的陶嘉。
静默半响,男人捏着眉心给出决定:“顺着嘉嘉吧,私下给员工补齐工资,告诉他们可以转来闲庭工作。”
邵杰高兴地应好,顾且也觉得好,不禁弯出一抹笑意。
原来阿昭只是对她怨恨,没有改变本性,这样善良的阿昭真好……真好……
三人回到夜色时,正赶上姑娘们和打手们吃晚饭,旧相识不敢上前打招呼,唯有王卫民不惧,大大方方走到顾且面前。
“小太太,您想吃什么?今天来了一批顶级燕窝,我给您取一盅?”
顾且瞄了阿昭一眼,刚想开口婉拒,阿昭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嗯,给她送到房间。”
王卫民很懂察言观色,听阿昭的口气不那么狠厉,以为姐弟俩关系有所缓和:“好好好,我马上送过去。”
邵杰留下来吃饭,阿昭和顾且继续往前走,很快走到刻满壁画的长廊中。
壁画太露骨,明明手法和意境都是严肃的菩萨像,却刻出各种不堪入眼的动作,说小了不搭不配,说大了亵渎神灵。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个人走得很慢很慢,有种悠闲散步的意味。
“出狱后有没有见过姓席的?”阿昭突然问。
“前段时间见过席大少和小舅舅。”
“还有呢?”
“没了。”
“没见席铭洲?”
“没有。”
她没有说谎,上次被周锦程带回去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的确不知道那晚席铭洲也在。
阿昭顿时心情好了些,面对时不时路过的姑娘的问好,破天荒地给了回应。
不过他不知道心情好是因为什么,继续连讽带刺说话:“席家现在自身难保,如果你还有妄想,我劝你早点打消。”
顾且张了张嘴,始终没接话。
如今的她没有能力救席家,不对,她从来没有能力救任何人,反而总是连累别人救她,经过这么多事,怎会看不明白。
七月份夜色生意稍差,因为潮湿闷热的天气阻挡了很多人玩乐的兴致,直到晚上九点,“菜单”上的第一名才被客人选中。
身为老板,阿昭一向不关注客人选姑娘的事情,但是今天不同,他要开始实施自己的折磨计划,第一条便是要她人尽可夫。
于是,堂堂二爷亲自挑选暴露的服装、浓重的妆容、还有呛人的香水,势要把顾且打扮成饥渴难耐的婊子。
C组的榜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代表玩得开、接受能力强,言外之意,客人可以无下限尽情取乐。
顾且运气太差,碰到的这群人不是达官显贵,而是依靠政策红利富起来的暴发户。
这种人点不起A组,又觉得B组不够劲,最喜欢C组排名靠前的姑娘,玩得狠,从来不把姑娘当人。
顾且刚刚踏进包间,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直接搂上她的腰,没等她反应过来,腰间的油腻手已经不老实。
“艹,怎么这么瘦,肉菩萨就这种素质?”男人捏了几下觉得没意思,转移阵地袭上胸部,“他妈的,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这种货色怎么排到第一的!”
顾且没吭声也没反抗,看着怼在面前的横肉脸深感恶心,不自觉后退几分。
这一退,惹来了男人的不满:“你个臭婊子,还敢躲?信不信老子今晚把你玩残!”
该害怕吗?应该怕的吧,可是她没有感到恐惧,反而发现对方咬牙切齿似乎在使力,表情很狰狞……很恶心。
可能是看她不喊痛也不求饶,男人顺手拿起一瓶洋酒,恶狠狠地掰开她的嘴巴灌下去。
酒液淌过咽喉,辛辣的刺激瞬间冲上头顶,喉咙本能拒绝,导致酒水反流气管,直接从鼻子里喷出来。
“咳咳!咳……”
跌在地上的顾且好不容易缓过劲,这才发现包间的人都围了过来,下一秒,有人拽住她的头发,有人钳住她的手臂,戏谑声和狂笑声此起彼伏,好乱。
头顶的彩光灯一直在闪,她看不清这些人的脸,震耳欲聋的狂歌劲曲压不住此起彼伏的侮辱声。
“敢喷刘总,你今天废了!”
“臭婊子,出来卖装什么清高!”
“本来今天想着多玩几个,这下玩你一个就够了!”
“我艹,瞧这女人的伤,肯定是个口味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