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有点不寻常,往来穿行,忽明忽暗。
“哥哥,你说今天那周瑜打黄盖,到底有几分真?”蔡和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将菜一边往嘴里放一边对着蔡中询问道。
“这周瑜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都督,我听说军中老臣向来对他有些偏见,觉得他名不副实,我还听说,那副都督程普在开营点卯第一天就告病,后来还是周瑜亲自上门去请了才来。这黄盖也是三代老臣,今日这番话,倒也有几分真。”蔡中也是边说着话,边不停往嘴里塞菜。
蔡和认真听讲,一边应承的点头。
“而且,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周瑜下令是真的狠打啊,真就是恨不得把那黄盖打死在行刑台上。”
“唉,谁说不是呢,那黄盖的惨叫声哦,我听的都瘆人。哥哥,你后来有没有见到,那黄盖的背,打的那叫一个血肉模糊,连一块好皮都没了。也得亏那老头结实,换了咱哥俩,恐怕挨不过二十下。”
“嘘!”蔡中连忙打断蔡和的话,说道:“你小子瞎说什么呢,这东吴水寨到处都是眼线,我们还是要少说话为妙。等明日,你拟一个条子,找个小子送到丞相处,等丞相大军到时,便是我等加官进爵的好日子。”
“唉,哥哥,你忘了蔡瑁大哥了吗?”蔡和好像没有蔡中那么忠心耿耿,心中对大哥的死,依旧念念不忘。
“蔡瑁大哥那为曹操办事,可不比咱这差多少,每天起早摸黑训练水军,办的那叫一个尽心尽力,结果呢?还不是一刀就给咔嚓了,我听那天的监斩官说,曹操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大哥连连求饶,那曹操连个问斩的理由都不说,就说了个什么,怠慢军务。大哥有没有怠慢,别人不知道,咱哥俩还不知道吗?”蔡和将酒拿起,想喝,又突然觉得这酒苦烈,最后还是仰头咽下,转而又长叹一口气。
蔡中听罢,也没了说话的力气,只顾闷头喝酒,不再言语。
正在两人一人一碗喝着闷酒的时候,帐外军士禀报有人求见。
“报,两位将军,帐外有两人求见。一人手拿羽扇文人模样,一人披挂斗篷不肯见人,那文人模样的人说,让我通报来人是两位将军外甥女婿。”
“外甥女婿?哥哥,我们在东吴这边还有这亲戚?”方才连喝几碗苦酒,蔡和有些喝醉了。
“莫非是诸葛亮?咱大姐家的女婿?”蔡中到底年纪稍长几岁,为人办事更稳重些,虽然是喝闷酒,也没多喝。
蔡中转头对军士说:“那快快有请。”
“弟弟,这诸葛亮可是刘备那边的人,又素有卧龙之名,眼下孙刘联盟,等会见面咱们少说为妙,休要被他套了话去。”
蔡和示意知晓,就命人撤去酒席,等刚收拾完桌子,陈亮就带着一个人进了军帐。
陈亮进了帐内,见到蔡中蔡和两人,便行了个晚辈礼,出口问候道:“两位舅舅安好。”
蔡中蔡和两人也是少有见到陈亮,如今陈亮手持羽扇,面容俊朗,心中也有些赞叹,果然少年郎君,才貌双全。
二人回礼后,便让人为陈亮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