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她们的嘴里,竟成她是先欺负人的那个了。
颠倒黑白,她也会。
“奴婢是将她们推进了池中,但并非因为怨气与恼怒,只是见她二人一路上动嘴开腔,忧她们口干舌燥,便想着帮她们解解渴。”
江晚渔舒眉一笑,乱糟糟的头发耷拉下来,她也不理会。
她没有像那两个宫婢一样装可怜,可在祁屹看来娇弱极了。
就连她那不着边际的话,他也信了半分。
“解渴了吗?”祁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两人,眸光冷寂。
那两人先是愣了一下,又点点头,最后猛地摇头。
她们摸不透祁屹是什么意思,只好爬跪着上前,抱住祁屹的腿。
“将军,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与江姑娘动手,求将军饶恕!”
“奴婢不知江姑娘在将军心中地位这般高,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江姑娘顶嘴,望将军莫要动气,奴婢愿接受惩罚。”
两人话中有话,反而激怒了祁屹。
他微微曲腿,膝盖一用力,将脚下的两人硬生生踹飞进池子里。
看着两个宫婢在池中扑腾,他眼睛都不眨一下,“若是有人再敢在府中闹事,严惩不贷,就是不知你们这些深宫女子能不能承受住我的军法。”
一听军法二字,众人皆一抖。
祁屹转而看向江晚渔,继续道:“她与你们一样,也是府中的婢子,在我心中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下次说话之前先过过你们那用来摆设的脑子!”
那两个宫婢忙从池中爬上来,连磕了几下头。
“将军教训得是,是奴婢失言,奴婢不该妄议将军!”
江晚渔一脸平静,接话道:“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与将军相提并论。”
“你们把这里处理好,准备晚膳,顺道把后厨的药给煎了!”
“是!”
“等等,”祁屹上前从她们之中挑了一个圆脸宫婢,将一锭银子放到她手中,低声交代几句话后,那圆脸宫婢躬身作礼,径直穿过庭院。
指挥完宫婢,祁屹冲江晚渔道:“你,过来领罚。”
她跟着祁屹回到正院,祁屹将浸了酒的骨碎补摆在她面前。
“帮我敷药。”
“可方才将军唤奴婢过来领罚……”
“罚你帮我敷药,不行?”
江晚渔哪敢说不行,可这算是个什么处罚?
她暗自腹诽,手上却快速行动起来。
“这本册子你掉的,拿回去。”祁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拾到她的那本‘苟活书’。
江晚渔慌了一下,飞速收起那本小册子,后知后觉问道:“将军、将军……可曾看过里面的内容?”
祁屹装得不在意,“一本破册子,我为何要看?你以为你值得我上心?”
江晚渔暗中舒了一口气,没看到就好,否则她是如何学习做奴的历程,就要在外人面前展露无遗了。
敷好药,她顺便给祁屹按摩了一下身子。
就在此时,那个圆脸宫婢从府门外小跑回来,手中还抱着厚厚的衣物。
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心想这与她无关,便收起目光专心帮祁屹捏肩。
不料那圆脸宫婢笑盈盈地朝她走来,先是与祁屹作礼,接着直直看向她,“江姑娘,请跟奴婢来。”
江晚渔一脸愕然,“我?”
她还在干活呢,随意离开祁屹生气怎么办?
再者,她也不想与这群宫里来的奴婢有太多牵扯。
圆脸宫婢点点头。
“叫你去便跟她去,别杵在这发愣。”
祁屹发话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是。”